第66章 C66_别太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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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C66

  二十多分钟后,时间到了,一行人往电玩城外头走。

  于康康抻了个懒腰,评价道,“音效是不错,就是有点不划算,半小时,我们只唱了十二首哎,居然要六十块。”

  离开隔音门,电玩城的人声、游戏声宛如潮水,一股脑儿涌进来,耳朵习惯了玻璃房里的寂静,一时竟然有种不适应感。于康康走在前面,话音不太清,梁逢雨只大概听出,是在说不划算。

  她忽然起了一点坏心,屈指勾了下少年掌心,等人看过来,才一挑眉梢,低声纠正,“很划算啊,六十块亲过瘾。”

  “……”纸老虎毕竟也算老虎,张牙舞爪是挺厉害,陈清霁好笑,将人牵紧了点,“女朋友,注意一下影响。”

  “这不是在说悄悄话呢吗。”

  几人又逛了会儿,路过三福,梁逢雨买了一盒扎头发的小皮筋,于康康又选了会儿小发卡。

  再出去,夜幕已经降临,京北的马路很宽敞,七八条车道,车流不息,汽车尾灯拉出一道道红色流光,向前飞逝。

  远处,有霓虹灯闪耀,大厦顶端红色信号灯像一颗颗小星星,凑成了整座城市繁华夜色。

  于康康学校就在附近,谈双旺送完她再回酒店,陈清霁则送梁逢雨。

  两人搭地铁,到京北美院大门口时,还不算晚,于是,边牵着手往宿舍方向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远远的,就听见草坪上人声喧哗,热闹不已。原来是学校乐队在演出,三三两两的成员,架好音箱,怀抱吉他,唱的是一首民谣。

  坐在草坪上的学生自觉打开闪光灯,跟随节奏轻轻晃着。

  与高中完全不同的场景,美好又轻松。

  “明天去哪儿?”梁逢雨看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

  “二汪说想看故宫,大会堂什么的,”有人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陈清霁牵着手,把她拉到里侧,“去么?”

  “嗯,我还没去过呢,几点,不会很早吧?”

  “不会,”陈清霁笑了下,“估计他也起不来。”

  前方有条岔路,拐过去,就是造型学院教学楼。青灰色砖石外立面,侧边覆了密密一层爬山虎。这片没什么灯光,路很暗,叶片在月色下一团漆黑,像一副巨大的、立起来的极简主义画作。

  走过拐角,两人停下来,陈清霁单手撑墙,将人罩在怀里,低头,梁逢雨微微张嘴,任他的气息扫荡过每一处。

  脊背贴墙,越来越紧,隔着薄薄的衣料,砖石的冰凉感慢慢渗过来,她抓在他卫衣袖子上的手指也不自觉蜷了下。

  陈清霁停住,离开她寸许,目光偏下,“冷吗?”

  “不冷。”她摇摇头,勾住他脖子。

  以前看电视,总能看到少儿不宜的镜头,男女主在机场、大雨、婚礼……各种情境下拥吻,镜头旋来转去,配个抒情bgm,能占掉一大段时长。

  当时,梁逢雨就不太理解,明明是很单调的一个动作啊,为什么可以亲半天。

  这会儿算是明白了。

  陈清霁迁就她,将身子低下来,少年身上有一种很清凉的植物味道,干干净净,就这样全数将她笼罩。薄荷一样引人上瘾。

  光是看着他,就忍不住想靠近。

  灯昏路寂,乐队的民谣换了一首,遥远地传过来,只剩依稀一点儿声音,像是配合此时的氛围,调子像水、像月光,淡淡的,又充满无限柔情。

  可周围的温度却在无声中上升。

  亲了一会儿,梁逢雨重新贴回了墙壁,仰头,轻轻平复呼吸,陈清霁也淡定不到哪儿去,搭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带了点力道。两人挨得很近,望向对方时,眼神直白热烈,几欲脱轨。

  不消言语,又默契地重新亲上。

  不知什么时候,民谣声停了,两人亲完了,但没走,面对面靠着墙,陈清霁把人抵着,没说话。

  吻是停了,空气里热度却还没散,两人眼里全是旖/旎,稍微有个引子,就能烧起来。

  “你晚上和汪哥住吗?”梁逢雨说着,侧头在他肩膀上靠了会儿。

  少年肩膀宽阔平直,锻炼得当,又很紧实,靠上去,安全感满满,有很多属于他的气息。

  令人贪恋。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像小狗。

  “嗯,”少年清了下嗓子,才又开口,“他在我学校附近定了酒店。”

  其实今天,谈双旺完全可以定在京美附近,这样陈清霁就不用来回跑了。

  但他毕竟没经验,哪考虑的了这么多,等发现还能这么办的时候,已经过了能退费的点儿了。

  “哦,”梁逢雨抿了抿唇,“真想和汪哥换换。”

  她说这话时,头仍靠在他肩膀上,声气儿就有点含混,但陈清霁又确实听清楚了,单手轻拽人胳膊,将人从身上扒下来,要去看她神情。

  梁逢雨也没躲。

  恰有一道月光,从云翳后探出点头来,像只温柔的手,悄声攀上她白皙的脸颊。女孩子脸有点儿红,唇更红,眼睛很亮,像浮了层春日粼粼的水光。

  陈清霁感觉嗓子有点紧,略直了下/身子,离她远了点,过了下,又低头看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怎么了,想和男朋友待久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梁逢雨一脸坦然,过了会儿,没忍住,唇角牵了下,撇头笑开。

  到底还是不好意思了。

  绷紧的气氛一下子松掉,秋风清清凉凉地从两人中间吹过,被她勾上来的遐思却没那么快褪去,不啻于一种折磨。

  陈清霁把人拉过来,抬手弹了下她额头,带了点力道,但又不疼,“昏头了你。”

  说她昏头。

  可他的眼神却也没清明到哪儿去,像夜幕降临,即将吞噬所有。

  一场雨过后,秋天正式在京北落了脚。

  指的是温度上。

  这趟过来,梁逢雨只带了一件厚衣服,趁没课和乔思颖去逛街,买了件黑色薄呢子大衣。当晚下雨,风冷飕飕的,她就穿上了。

  “我怎么感觉,才十月份,马上就要入冬了呢。”乔思颖翻出一件加绒卫衣,冻得瑟瑟发抖,“这种天气,运动会那几天,我还是在寝室睡觉吧。”

  “要不那天我们偷偷打个火锅吃?”董竹提议。

  “你们吃,”梁逢雨正在研究怎么套被子,拎着个被单角,但总感觉套不匀,“我要去京大。”

  乔思颖一拍脑袋,“哦对,他们过几天是不是也运动会?你男朋友有项目吗?”

  陈清霁不光有,项目还挺多,100米,200米,4x100米和4x400米,几乎把短跑相关都报了一轮。

  校运动会,说白了就是田径队内部之间的厮杀,哪个院高水平特长生多,哪个院就占优势。

  化学系很不巧,就出了陈清霁一个。所以,系主任野心勃勃,大手一挥,都上!

  “这也太多了,”刚听说的时候,两人在视频,梁逢雨忍不住问,“你们学校100和200是几枪啊?”

  “三枪,”京大一直很注重学生体育教育,很早就采取和全运会一样的赛制了,所以算上决赛,他总共要跑八次,不过,除了最后一天的4x400,其他累是不怎么累,陈清霁做完一道题,笔身在指间转了下,又笑问,“来不来看?”

  不知为什么,梁逢雨感觉被他钓了一下,心跳加快了点,“来。”

  十月末,气温又降,夏装彻底被收起来,到了穿毛衣和薄呢外套的日子,不过真正到运动会开幕式这天,阳光却很好。

  天空格外高,像浓蓝的海,那云就是浮起的白浪,田径场上,人声鼎沸,大学校运会不同于高中,没统一要求来看,不过,今天,场上还是爆满,尤其女孩子,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多,兴奋地四处张望,聊个不停。

  “听说没,化学系那个陈清霁,下午要跑百米的。”

  “啊啊啊我能说我军训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吗,本来以为是军/装滤镜,但后来在学校碰见过一次,感觉更帅了。校草无疑。”

  “同意!”

  “你们看,他过来了!”

  “不过,他旁边那是谁?女朋友?”

  “他有女朋友?!”

  京北秋日的天,太阳一出来,温度直线上升,就又燥又热,梁逢雨把牛仔外套脱了,陈清霁走在边上,给她拎着。

  两人没穿情侣装,但还是很吸睛,陈清霁一身白色运动服,气质清朗又冷淡,梁逢雨脱了外套,里边是一件条纹衬衫,纹路有点绿又有点芥色,下边棕色宽松长裤,裤沿松松垂搭在棋盘格鞋面上。

  她出门匆忙,忘了戴帽子,所以这会儿,头上扣的是陈清霁的棒球帽,调到最小圈了,明显还是大,时不时就要伸手扶一下,细细一条带子穿过调节扣,像小狼尾一样在后边翘着。

  “那是蒋主任,”两人走到化学系场地,陈清霁顿了下,朝远处示意,“你爸朋友,见过么?”

  “没有,他也没见过我,”梁逢雨看过去,很心有灵犀,一下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中年男子,应该没这么八卦吧?不过,就算他会和老梁提一嘴,我也不想再和你装不熟了。”

  八月份剩下那几天,也许是做贼心虚,两人在老梁、还有不太熟的人面前避嫌避得格外厉害。

  因为小区里到处是乱晃又八卦的大爷大妈,可以凑齐一个狗仔队,所以,约会回来走进门岗,两个人也会自觉把距离也拉开一点。

  在家一块儿吃饭,恨不得坐成对角线。

  那个时候不觉得有什么。

  但也许是这几个月太自由,人前也可以放心地牵手、捡个安静处就可以接吻,被问及,也可以坦荡承认,对啊,这是我男朋友。

  人都是这样,由奢入俭难,梁逢雨不愿意再回到那种偷偷摸摸的模式里。

  她不怕,他当然就没什么好顾忌的,恰好有人扛着桌椅经过,陈清霁轻揽了下她的腰,将人往身边一带,然后,那手就没从她腰上下去,侧头问,“够熟了吗?”

  “再熟一点。”梁逢雨笑得不行。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熟到了化学系场地,坐下的时候,有不少人纷纷扭头,目光是好奇的、意外的、也是打量的。

  梁逢雨后知后觉,和他说话时,调子有一点拉长,“陈小鸡,不公平啊。”

  “嗯?”陈清霁也随之坐下。

  “大家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但还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这是她第一次来京大,之前几次想来,结果不凑巧,都临时有事冲掉了,所以,这会儿看过来的人,目光都很新鲜。

  那些目光好像一把把尺子,三百六十度在研究,他俩配不配。

  陈清霁还没开口,广播里忽然传来通知,请参加一百米的运动员到检录处检录,梁逢雨本来也就是随口一提,这会儿,很快正经起来,“加油,男朋友。”

  “嗯,”陈清霁拉开运动服拉链,将外套脱下来,下一秒,那件外套就罩在了她头顶,“等我回来。”

  少年的外套,被秋阳晒过,又带着他的体温,分外烫人,梁逢雨双手撑起,从外套底下探出头来,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像只小土拨鼠。

  但陈清霁还没走。

  少年脱了外套,里边是田径服,黑金配色,该是冷酷的,可宽肩窄腰,露出来的手臂线条流畅有力,又令人想入非非。

  他就这样在她面前蹲下,抬手拎过校服一角,往自己这边扯了点,挡住四面八方可能看过来的视线。

  外人看去像在说悄悄话,实际上,少年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而后,低声说。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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