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234_大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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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234

  薛家良感觉龚法成说话非常谨慎,为曾耕田起到拾遗补缺的作用。

  薛家良在借调到省里的这段时间,特别是在专案组的那段时间里,从大家的只言片语中感觉出,龚法成跟曾耕田就是一对铁搭档,所以在曾耕田升任省委副书记之际,他力荐龚法成接班,担任省纪委书记。

  由此可以想象,他们之间的友谊应该是很深厚的,也是彼此了解的。

  汽车驶进了省委家属院,薛家良发现,省委家属院门口的警卫人员,既不是武警,也不是一般的保安,而是正式干警。但是到了里面,在各个路口,站岗执勤的就换成武警了。

  这个大院占地面积很大,宽阔的绿地、密植的树木,几座独栋小楼错落有致,互不影响,即便通向这些小楼的甬路,都各不相同。

  他们驶向后面的一排三层联体别墅,别墅前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停车场。龚法成的车一直驶到了最里面倒数第二个门洞前停下。

  他说:“家良啊,你要是没事的话啊,就陪我上去坐会,这个老曾,非拉着我去喝酒,我晚上喝了酒就什么事都干不了。”

  薛家良心想,我一个光棍在省城能有什么事,能陪他聊会天,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了,就说:“只要你方便。”

  龚法成说道:“我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么一个大家,就我一个人,你晚上不走了都行。”

  薛家良说:“我可不敢留宿在领导家,多晚都得走,免得将来我犯错了,追根求源,给您找事。”

  “给我找什么事?是不是那两个孩子给你灌输什么了?”

  薛家良笑了,说道:“他们什么都没跟我说,您的孩子您还不了解吗?”

  “我的孩子我当然了解,曾怀德我就不敢说了。”

  薛家良不知他为什么不信任曾怀德,要知道,他正在追求他的女儿。出于朋友义气,薛家良问道:“您怀疑他跟我说了什么?”

  “我不是怀疑,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有时在意志上表现得不是那么坚定,还有待于锤炼和摔打。这一点,跟小然比差了点,别看小然是女孩子。”

  薛家良也感觉白瑞德有那么一点,这可能是和从小生活优越有关,尽管他厌烦机关生活,并且下海经商,但抵抗不住父母,优柔寡断,在商场和体制间游荡,这的确是意志不坚定的表现。

  作为白瑞德的知己,薛家良要挺身而出,为好朋友说句话:“您可能不了解他,他是非观念还是很明确的,只是他性格好,谁也不忍心伤害,心地很善良,对……”

  “难道我就不善良!”他提高了声音说道。

  薛家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这句话堵了回去。

  就听龚法成又说道:“我说薛家良,你说说,我这个爸爸到底哪点不好?”

  234、学会自保

  薛家良赶忙说道:“没有啊,您挺好的,您千里寻女……”

  龚法成打断薛家良的话,说道:“我那么好,你怎么都不敢跟我住上一晚?美其名曰怕将来给我找事,我知道你是怕伴君伴虎,我跟你说,我没有那么大的杀威,如果人人见了我都害怕,咱们省的贪官早就灭绝了,我知道,你耳朵里肯定被什么翻脸不认人、六亲不认、铁面无情这些话灌满了。全文字阅读是,我承认我做了一些违背亲情和常理的事,但只要不违背工作原则、不违背我个人信仰,我就没错。你是不知道,有的时候,我的心也在滴血……包括老曾,我们内心的难受滋味,是寻常人体会不到的呀——”

  他说完,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薛家良先龚法成下了车,他给他拉开车门。司机将大衣披在他的身上。

  站在停车场,薛家良看着前面那十多栋的独体小别墅,在看看这排连体的独门别墅,感觉等级一下子就出来了。

  龚法成见他打量四周,就低声说道:“按资格,那里也有我一栋别墅,调走的领导刚把房子腾出来,前两天办公厅的人跟我说,房子已经粉刷装修好了,问我什么时候搬,我懒得搬,跟你一样,横竖是一个人,住那么大面积的房子寂寞。”

  这时,突然亮起一片灯光,薛家良回头一看,才知道龚法成家的灯亮了,是那位司机,提早进了院子,打开院里和屋里的灯光。

  他们便走进去,龚法成转身将院门锁好,又确认了一下才向薛家良一伸手,带头走进了屋里。

  司机正在烧开水,他插好电源后就开始拖楼梯,搞卫生。

  龚法成进来后说道:“天天擦,有那么脏吗?家里连个人都没有。”

  司机笑笑,没有说话,继续干活。

  像龚法成这样级别的省领导,按说是可以配备保姆的,但是他的家里却没有保姆的影子。

  薛家良问道:“您为什么不雇个保姆?”

  龚法成换上拖鞋,顺便也给薛家良拿出一双,说道:“我才不雇保姆呢,谁知道你雇来的是保姆还是间谍。另外,我一个单身汉,雇什么保姆,再传出点什么来,这不是等于主动将短处交给别人吗?”

  薛家良感觉龚法成说得有道理,但他仍然说道:“雇保姆就能传出什么来吗?”

  龚法成说:“不一定,但是等传出来的时候就晚了,这个院里,不是没出现过这种事,尤其是我,这几年没干别的,整天干的就是一件事,就是怎么想方设法把别人送进监狱,恨我恨得睡不着觉的人有的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地算计我,算计我的家人,公然的妈妈、曾怀德的妈妈,不都是放松了警惕被人算计了吗?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你死我活的斗争一刻都没有终止。”

  薛家良理解他,说道:“那您没人照顾,是不是太……”

  “太可怜是吗?”龚法成问道。

  薛家良没有正面回答,说道:“最起码要有人帮您打扫卫生,或者洗个衣、做个饭什么的。”

  “卫生,有司机和秘书,他们几乎天天打扫,另外,里里外外就我一个人,洗衣、做饭我自己能对付,当兵的出身,料理这些内务不成问题。家里,是一个人最薄弱的地方,如同一个勇士的软穴,这个地方,可不能轻易交给外人来为你打理,我楼上的书房就是一个禁地,然然小的时候就知道不能去我书房里玩,我的司机和秘书,他们可以给我打扫任何地方,唯独不会给我收拾书房,不是我不信任他们,也不是我的书房里藏着什么秘密,这是规矩,是习惯,我在家呆的时间长的地方一是书房,其次是卧室,客厅都很少呆,因为我几乎很少在家里接待客人,能来我家的人,都是近人。”

  薛家良感觉龚法成就像一个苦行僧,感慨地说道:“您说的我都能理解,就是,就是像刚才您说的那样,真是觉得太可怜了。”

  龚法成认真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做咱们这一行,就要经得住诱惑,忍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还要做到清心寡欲,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没有欲,你就会比别人多了硬度,多了刀枪不入的本领,最起码,你不会把自己送进去,只能把别人送进去。”

  薛家良沉默了。

  这时,司机烧的水开了,薛家良赶忙起身,说道:“您喝茶吗?”

  “不,我喝咖啡。”

  “啊?您还喝咖啡?”薛家良有些惊讶地说道。

  龚法成说:“我就不能喝咖啡吗?我告诉你,这是我多年的习惯,我出去,无论去哪儿,你是不是很少见到我手里端个水杯?”

  “是的,我还以为这是您保持军人军容习惯呢?”

  龚法成说:“有这是我的经验,我跟你说啊,如果不渴,就别端着个杯,既不好看,也显得人不精神,还显得脱离群众,更重要的,还有可能遭到暗算。家良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所以,我很少在外面喝水,渴了就喝安全的水,喝瓶装水也是有讲究的,我刚转业的时候,最早是分在国安部门工作,接受过这种特殊训练,现在想来,这些特殊训练,对我的一生都太有帮助了,好多都是我们自保的法宝。”

  薛家良感到龚法成的确没拿自己当外人,也许是他喝酒的缘故,反正,他今晚看上去不像平时那么威严,很亲切,很随意,还有点可爱。

  薛家良说:“有时间您给我传授传授呗。”

  龚法成说:“关于如何自我保护问题,我随时随地可以单独培训你。”

  龚法成说着话,就起身从另一只抽屉里拿出一盒咖啡,说道:“你晚上能对付这个吗?”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上学的时候,业余时间搞公司,揽点软件编程的小活儿干,晚上是我脑洞大开的时候,主要就靠喝这个,后来胃不好就不再喝了,这个对我晚上一点威胁都没有,喝了它照睡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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