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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102

  98、软中带硬

  薛家良说:“平水县的政治环境只能会越变越好,越变越规范,龙总来这里投资,哪一章哪一条咱们都有合同约束的,你有强大的法律做保护,还担心什么?真要毁了合约,恐怕受损失的不光是平水县一方,龙总也是要付出点什么的。最新章节阅读”

  薛家良这些软中带硬的话再清楚不过的了。

  龙熙也爽快,他说:“我别的担心没有,就怕到时候你们关门打狗,我那个时候再想跑就真的跑不了了。”

  薛家良和孙月恒听了哈哈大笑。

  薛家良说:“这个项目,是你们龙熙集团的,也是平水县人民的,不是哪一个人的。侯县长明天就是调走了,还有后继者,这个项目仍然要进行下去。合约就是起到这个作用的。再说,我们没有理由关门打狗,这是双赢的事。如果龙总真的撤走的话,恐怕损失的不光是金钱,还有许多隐性的东西,我这话您不会不明白吧?”

  龙熙用手指着薛家良,笑着说道:“薛助理,我就怕你威胁我。我知道你们是真心想留住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很大的诚意,不然不会给我们那么大的优惠政策。你说的对,道上有道上的游戏规则,我如果破坏了规矩,可能也吃不开。这样,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提议我们再签个补充协议,电力配套设施不用你们负责了,我们自己办,你们只需做好征地和通往高尔夫的公路建设就行了。”

  薛家良看了孙月恒一眼,立刻高兴地拍起巴掌。

  龙熙说:“先别给我鼓掌,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我龙熙富得流油,因为这个个合同明显是有倾斜的,那天,我从侯县长和薛助理的脸上看出来了,你们在忍,这可不是好兆头,真的不是好兆头,我似乎看出了未来可能发生什么事。”

  薛家良笑着说:“您言重了。”

  龙熙摆着手说道:“一点都不严重,我们这些人到了一起也都会互相交流的,我亲身的经历和朋友们的经历都告诉我,任何一项生意,都必须是双赢才有安全。如果你们是屈从于某种权威而在忍我,可想而知我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别说是侯县长,就是薛助理憋着劲整我,我也受不了的。我在别处吃过这样的亏,前期好像是自己占尽了各种便宜,但后期处处受制于人,被人关起来痛打的滋味不好受啊。”s3;

  龙熙的这话还真说到了点上。

  好多投资商,为了最大限度地压榨当地政府,利用当地官员急于上项目、捞政绩的心理,以到别处寻找更好的投资地来要挟,逼当地政府就范,签订很多不平等的合同。

  地方政府也没办法,不答应投资商的要求,他就会走,不在你这投资了,答应投资商的要求,往往还会落个“割了上供——自己疼死了菩萨还不满意”的结果。一旦客商落户了,再也撤不走了,这个时候,往往就是地方“反攻倒算”的时候了,各种奇招、怪招纷纷出笼,让投资者应接不暇、有苦难言,而且过程漫长,这一点也是让投资者有苦说不出,最后自认肚儿疼。

  龙熙接着说:“你们政府让我白用地不说,还给我减免了各种税,我呢,痛快人说痛快话办痛快事,既然咱们双方都有诚意将这事办好,那么我也不能骑在你们头上拉屎对不对?其实,这里面我和管春山的事就不便于说了,毕竟朋友一场,我不想落井下石……”

  孙月恒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跟他的事,我们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既然龙总有诚意,那么我代表侯县长表个态,我们全力配合,另外,绝对不会发生关门打狗的事,这一点,我以党性和人格保证。”

  龙总看着薛家良。

  薛家良笑了,说道:“既然龙总诚意昭昭,我也表个态,全力为你们保驾护航,不会发生断路、堵门口等事件。我的权力没有孙县长权力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是当地人,将来会比孙县长在这里工作的时间长,因为孙县长年轻有为,说不定几年后就被领导重用调到别处去了,我不会。所以我向您保证的话更有说服力。因为您说了一句至理名言,那就是,任何一桩生意,只有双赢才会愉快,这个浅显的道理谁都懂。”

  龙熙哈哈大笑,说:“这就好,这就好,我这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作为我们投资商来说,没有什么比安心赚钱更实际的了,最怕的就是开头占了小便宜,后来吃了大亏。所以说良心话,这个合同签的时候我是不安心的。”

  薛家良心说,虚伪,如果你开头不要这么多不合理的优惠政策,管春山就是再,也不可能把老百姓的利益硬往你怀里送。这个时候你假装有诚意了,还不是因为管春山倒台了没人护着你了?

  薛家良心里这样想的,嘴上却不能说出来,他嘴上说出来的话,面面见光,满口生花,只把龙熙说得心花怒放,满面生光,心服口服。

  就连孙月恒都奇怪薛家良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以往的臭嘴毒舌,只把龙熙忽悠得笑不拢嘴,连连点头,还一个劲冲薛家良竖大拇指,到最后甚至非常后悔自己有逃离平水的想法,万分庆幸自己没有跑到别处去投资,而是留在了平水,大有重新认识平水、跟薛家良相见恨晚的感觉。

  龙熙激动之余,居然离开座位,坐到了薛家良的旁边,跟他勾肩搭背,完全忽略了副县长孙月恒。

  孙月恒轻轻咳嗽了一声,在他俩称兄道弟、谈兴正酣的时候,悄悄溜出来换气。

  他直接来到了县长侯明的办公室。

  枫树湾党委书记段成,正在侯明办公室。

  侯明一见孙月恒进来了,忙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孙月恒笑着说:“该谈的基本都谈了,而且还撬开了龙的嘴巴,有了意外收获。”

  99、变化太大了

  孙月恒就将龙熙的态度和决定跟侯明说了一下,侯明非常高兴,说道:“那你别在这呆着了,别冷落了咱们这位通情达理的客人。最新章节阅读”

  孙月恒说:“我在那儿反而是多余的人,没有用。”

  “为什么?”侯明不解地看着他。

  孙月恒又将薛家良的变化和他跟龙熙称兄道弟的情况说了一遍,直听得侯明也是大眼瞪小眼。

  侯明问道:“不会吧?薛家良我还不了解吗?他何时说话这样嘴上抹过蜜?再说,我最了解他对龙熙的态度了。”

  孙月恒说:“是真的,不然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也是感叹薛家良,怎么变化那么大,什么时候从他嘴里说过奉承人的话?别说龙熙是投资商,就是财神爷也好,也没见他这样过。那好话说的,我听了都起鸡皮疙瘩,把龙熙忽悠得快找不着北了,软话、阴话、软中带硬的话都让他说了个遍,龙熙一激动,把吃到嘴里的好处,主动吐出一点,电力配套设施他们自己承担,这样一来,咱们就省了一大笔钱啊。”

  侯明也很高兴:“是啊,当时管春山答应他,我也是有一百个不服、憋屈,还担心以后别的投资商也照着龙熙的条件要,那我们就被动多了。不过这下好了,咱们总算平衡了一些,下来,我要宴请你跟薛家良,给你们记功。”

  孙月恒知道眼下平水县的形势,知道侯明的影响力,也知道薛家良跟侯明的关系,他是个聪明人,就谦虚地说道:“主要是薛家良的功劳,大部分时候我就是倾听者、记录者。不过我听薛家良的意思,他似乎早就打算好要这么对付龙熙的,会谈刚一开始,那个龙熙就顺着薛家良的杆子往上爬了。”

  “哈哈哈。”侯明大笑,欣慰地说:“薛家良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段成听着两位领导的谈话,这时在一旁插言道:“你们是不是对薛助理有误解,我感觉薛助理不像传说的那样不好打交道,反而我觉得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很敞亮,只要把心摆正,没有斜的和歪的,他从不用话臭人的。”

  侯明说:“那是对谁了,他看着顺眼的人,怎么都行,他看着不顺眼的人,怎么都不行。”

  说到这,侯明看了看表,对孙月恒说道:“差不多了,该安排中午饭了,咱们今天要好好请请这位龙总。段书记,今天中午你也参加,山地高尔夫这个项目,大部分都是在你们枫树湾乡的境内。”

  段成说:“我听领导的。”

  孙月恒回到接待室,就发现龙熙的手仍然搭在薛家良的肩上,两人谈得正欢。

  孙月恒给薛家良使了眼色,薛家良看了看表,说道:“龙总,我去方便一下。”

  龙熙说:“我也去。”

  孙月恒一听,连忙拉住龙熙,说道:“龙总,你是真不怕我吃醋啊,这才多大一会,你们俩就擦出火花来了?连去厕所都跟着?甚至对我视而不见?”

  “哈哈哈。”龙熙指着孙月恒,开心地大笑。

  薛家良来到侯明办公室,看见段成也在,而且看样子两个人聊得比较投机。

  薛家良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侯明密集会见各个单位的主要领导,甚至班子成员。

  由于受管春山的牵连,已经有好几个单位的一把手甚至二三把手都出现空缺状况。被专案组带走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没有回来,像城关镇的一二、四把手,甚至经管科科长,被带走后,都是直接就双规了。

  这些单位临时主持工作的领导,最近表现得相当积极,三天两头往县长办公室跑,汇报思想和单位的工作。

  侯明很乐意接受这些人的汇报,甚至主动听取他们的汇报,有时在专门地点,拿出专门时间。他就说过,有时私下汇报形式是公开汇报形式所不能比拟的,比走访调研更能深度了解各个单位的情况。

  过去那些不拿县长当回事的人,甚至在县长面前耀武扬威的人,最近明显态度大转变,尤其往县长办公室跑得勤。

  这些人最近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风声,说主办赵志华和管春山案子的人,跟侯明是师生关系。冲这一点,侯明在平水县干部中声望倍增。

  也有任劳任怨,埋头耕耘自己一亩三分地、不被时事所左右的人,这种人的代表就是段成,段成本来就是被管春山边缘化的人,当年他也是从宣传部副部长的位置,下到枫树湾当乡长,后来是书记,在枫树湾已经有十一个年头了,他曾经跟管春山要求过,想回县城关镇,有没有职务都行,因为自己年岁也不小了。

  管春山嘴上答应得很好,就是不办真事。其实,段成何尝不知道,这是在等着他送礼。

  教师出身的段成,完全是凭自身能力做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不说两袖清风也差不多,根本没有钱送礼,这样的干部,在平水有一批。

  他就属于有会议才来机关没会议从不在领导面前晃的人。他一年到头见不了领导几面,枫树湾地处全县西北处,管春山更是有好多年不去这个乡镇视察工作了。更多的时候,管春山就是一个家长,他很少到基层,更别说是枫树湾了。

  他来机关跟领导汇报工作,简直是罕见。

  但薛家良知道,这次不一样,是侯明主动叫段成来的。侯明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人,他要为自己找一个踏实、稳重,原则性强的办公室主任。何况,段成“镇边”多年,也该往城里调调了。

  薛家良早就看出,眼下的侯明,在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扩大自己权力的影响力,触角伸向了全县各个领域和各个单位。即便来了新的县委书记,他已经占据了足够的政治资源和优势。s3;

  “段书记你好。”

  薛家良主动跟段成握手。

  见薛家良很客气地跟段成打招呼、握手,侯明会意地一笑,感觉薛家良最近心态的确平和了不少,而且跟人说话明显客气了许多,就连他平时看着不顺眼的人,他也能顾全大局了。

  100、顺情说好话

  侯明微笑着打量他,说道:“家良,你最近怎么回事,大家都说你变了不少,待人和蔼客气,连龙熙都被你忽悠得找不着北,自愿往出掏腰包。全文字阅读”

  薛家良心说,不变不行啊,连我一向效忠的赵志华都这样对我,说明我自身毛病很严重,这样下去,有可能跟你侯县长都处不好,那样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悲哀了。

  老主任的话,的确把他敲性了,让他认识到自身的不足。所以,这段时间,他有意识在改变自己,努力让自己变得成熟、稳重、遇事不急于表态,而是静观其变后再表明自己的立场和观点。更重要的就是对人要客气,要点头微笑,而不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这是一个人最起码的外部包装,也是一个人最起码的素养,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无论如何,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说话如同往出吐刀子的人都不是一个智者所为,都不能表示你比别人强,只能是比别人蠢。相反,你尊重别人、客气待人,收获的则是跟同事和睦相处,内心的坦然和平静,而不是剑拔弩张。这才是一个喝过高级墨水的人该有的素质。

  但薛家良是不能跟侯明说明自己是受了刺激和打击才改变的,这是他内心最脆弱的秘密。他灵机一动,说道:“最近我脾气平和了,是因为我看到了平水的希望,看到了平水在您的领导下,尽管时间很短,但却在一点点变好。”

  侯明差点没把自己喝进去的水喷出来,他看了薛家良一眼,见薛家良不是从前那种玩世不恭的口气,而且表情真诚:“你是不是从会议室出来后,忽悠人的余兴还未消?”

  薛家良见他这样,赶快说道:“县长,当着段书记呢,您也可以访访段书记,我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再说了,这话不完全是我说的,大部分干部都这么认为。”

  段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在领导面前说好话的机会,他接过薛家良的话茬说道:“薛助理说这话绝不是忽悠您,现在下边的干部的确都这么说。平水,遭遇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政治危机,但是您来平水时间不长,不说力挽狂澜,也是领导着平水平稳着陆,一点一点走上正轨,最大限度地化解这场危机,及时稳住了人心,凝聚了人心,及时安抚那些迷茫不知所措的人,让他们看到了出路,定下心来,把全县人民的思想统一到当前工作上来。这一点,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有的将军能攻城掠地,但不一定能收拾残局。因为后者比前者更需要领导水平和领导能力。”

  侯明听了段成的一番话,心里也升腾起一种神圣感,他说:“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处于我这个位置的人,都会这么做,而且还会做得更好。”

  段成摇摇头,说道:“话还真不能这么说,我不拿别人比较,就拿这次被抓进去的人比较,就能比较得出来。”

  薛家良也点头说:“段书记说得有理。对了,您找我何事?”

  侯明这才回过神,说:“快下班了,谈得差不多了休息一下,到吃饭的点了,咱们今天要好好招待一下龙熙,他现在是咱们最尊贵的客人。”

  薛家良笑了,他岂不知侯明这话的意思?曾几何时,这个龙熙让薛家良和侯明恨得牙根痒痒,但又不能说什么,更不能做什么。正因为有管春山武断地干预,才有了薛家良“关门打狗”的未来想法。

  搞定龙熙,并且还有了意外收获,侯明非常高兴。在酒桌上,他大尽地主之谊,跟龙熙频频干杯,谁拦都拦不住。

  龙熙没想到这个知识分子县长居然也这样豪爽,对他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坦诚,他也很高兴,感觉侯明是个正派人物,不像管春山,慷平水之慨的同时,顺便达到自己的某种私利。

  其实,像侯明、薛家良这样的官员,商人们是大喜欢的,因为讲原则,某种程度上就缩小了商人们的利益空间,相反,像管春山和汪金亮那样的人,是商人们最喜欢与之合作的,因为施舍一点小利,就能获得更大的利益空间,只是这样的人不太保险,只要他一出事,就预示着拔出萝卜带出泥,风险指数也是蛮大的。如果真把心态放平和,踏踏实实干点事,还是选择侯明、薛家良这样的官员,他们都是谋事者,而不是为己谋利的人。

  管春山出事了,他龙熙不是没有受到惊吓,正因为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所以才心惊肉跳,所以才想撤资。

  酒桌上,龙熙也很实在地表达了自己对侯明的赞赏,并且一再表态,山地高尔夫,必须在平水县,他龙熙,必须要和他们这样的官员打交道。

  几天后,李克群背着一个党内警告处分回来了。所幸的是,他接任主任时间没多长,没有陷太深,问题不是太多、太大。

  正如侯明所说,政府办主任这个位子他是不能继续坐下去了,他被调离政府办,降为卫生局一名普通干部。

  李克群整个人都变了,木讷、呆滞,反应迟钝,有些魂不守舍,夜里做噩梦,整天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胡晓霞请假一周,在家陪他。

  说来也巧,好像历史每天都在重演。

  李克群出来的那天,代理办公室主任的薛家良,也是派张勇去接的他,还让胡晓霞跟着去了。但薛家良并没有让他立刻去卫生局报道,而是嘱咐胡晓霞,务必领他先去洗个澡,再理个发,平静一两天后再去上班不迟。

  李克群出来的第二天,侯明主持召开了常委会,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列席了常委会,会上通过了侯明对段成的任命提议。但由于目前平水县人事工作处于冻结状态,段成暂时代理政府办主任职务,他仍然是枫树湾乡党委书记。等县委健全、人事工作解冻后,在正式明确。

  101、阮晓丹透露的消息

  至此,薛家良终于躲开了政府办这一摊子事,可以有更多时间抓枫树湾工地的工作,另外还能腾出精力,完成侯明交代的各种临时性的工作。

  只是,目前的平水县,真的是千疮百孔。高新区新上任不久的由管春山亲自任命的那名副主任也别双规了,据他交待,为了得到高新区这个位置,他送给管春山10万元钱。

  高新区主任是副县长孙月恒兼任的,常务副主任空缺,也忙坏了孙月恒,目前,县委和县政府班子成员,好多人都亲自兼着下面单位的一把手,比如副书记苏东杰,就兼着城关镇党委一把手。

  侯明多次要求上级,快点给平水配齐班子成员,正常开展工作。

  这天下午,全县所有的乡镇和县直单位都接到了通知,明天上午十点召开全县干部大会。

  薛家良也接到了通知,他正在枫树湾工地。安排好工地的事后,晚上提前赶了回来。

  半路上,他给侯明秘书俞同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县长已经去了青州市委。他就琢磨,明天的干部大会百分之百是县级班子人事任免大会。

  挂了俞同的电话,他就给宋鸽打了过去,想让宋鸽晚上等她。

  最近,只要薛家良有时间,他就有意识地和宋鸽多接触,以此来培养两子,你薛家良明天就是我们的县领导了。”

  郭寿山说:“等等,他现在就是咱们的县领导,干嘛要等明天?”

  阮晓丹看着郭寿山说:“你傻呀,明天是名副其实的县领导了,县委常委,纪委书记。”

  薛家良完全怔住了,说道:“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阮晓丹说:“你知不知道我们就不知道了,装呗。”

  郭寿山也看着薛家良,说道:“就是,装呗。”

  薛家良指着头顶说道:“我要是知道我就……”

  “行了行了。”阮晓丹打了他手一下,说道:“别说些不吉利的话了,反正我听到的就是这样的消息,至于你明天究竟怎样,最终的解释权还是在上级组织部门那里。”

  “你先说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薛家良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

  阮晓丹看着他,娇嗔地说道:“干嘛?查户口啊?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信儿,具体啥情况还要以明天的会议为准。”

  薛家良见阮晓丹不像在开玩笑,阮晓丹是有名的邮政系统交际花,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接触不到?尤其是当官的男人。s3;

  难道,她是听侯明说得?

  这样想着,他就脱口而出:“是侯县长跟你说的?”

  阮晓丹一听,立刻竖起柳叶眉,两眼瞪着薛家良:“薛家良,你什么意思,我不就是去机关找过侯县长一次吗?”

  “是呀,我没说别的呀?”薛家良摊着手说道。

  阮晓丹脸红了,说道:“你那话里的意思还用说吗?我又不傻。”

  郭寿山听不明白了,他说:“晓丹,人家家良又没说别的,你干嘛翻脸呀?”

  “就是啊,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真是官大脾气长,怎么变得跟慈禧一样了。你说你明当了好人,把听到的消息告诉我,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转折。”

  阮晓丹仍然生气地看着薛家良。

  薛家良当然明白她突然生气的原因,但当着郭寿山是不能说明的。

  郭寿山也说:“晓丹,我承认家良嘴毒,但他刚才真的什么恶意都没有。”

  阮晓丹瞪了一眼郭寿山说道:“你懂什么?我在他薛家良眼里是什么人,他自己最清楚。我上次就找了侯县长那么一次,让他遇到,结果你猜后来他怎么跟我说,他说,侯明,是平水历史上不多见的好县长,让我注意分寸,别把县长带坏了。现在想起来,我还生气呢,你说,他薛家良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跟谁近乎,谁就能变坏吗?那我又是谁带坏的?哼,我现在跟你说,我这个人就是心宽不爱记仇,否则的话,冲你这句话,我也要去勾搭侯明,带坏他!我就是当不了慈禧,也要当个妲己一样的女人,先把你薛家良扔进毒蛇窝!”

  103、比脑袋都值钱的三个字

  听阮晓丹恶狠狠地说完,薛家良和郭寿山“哈哈哈”大笑。最新章节阅读

  薛家良见阮晓丹真是生气了,就止住笑赶紧解释道:“我那天是因为喝多了,才说的那些话,你还记着呐?”

  “胡说,那天是上午,我是上午上班的时候找的侯县长,你分明就是成心恶心我,现在居然说自己喝多了,哼!”

  阮晓丹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毫不客气地说道。

  薛家良也郑重其事地说道:“那是以前的薛家良,以后的薛家良,再也不会逮着什么说什么了。所以,我不会为以前的那个家伙跟你道歉的。”

  “噗嗤”一声,阮晓丹笑出声。这个男人,太刚硬了,哪怕无关紧要的一声道歉都不肯说,而是用这种办法向她迂回表达了歉意。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对于薛家良来说就很难得了。只是阮晓丹无法知道,薛家良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蜕变过程。

  一旁的郭寿山说:“晓丹啊,见好就收吧,薛家良同学跟谁道过歉呀,在他那里,对不起三个字比他脑袋都值钱。”

  薛家良扭头看着郭寿山,说道:“你也胡说,这三个字我经常说,只是你没听到过而已。”

  郭寿山走过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说,不错呀,升的够快的呀!今天咱们得好好喝喝。”

  薛家良赶忙摆手,说道:“鉴于我真的不知情,就是晓丹自己都不敢保证这个消息的准确性,所以,趁他们几个还没来,我警告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千万不要在他们面前提这件事。一定,别说我到时翻脸不认人。”

  郭寿山和阮晓丹互相对望了一眼。

  郭寿山说:“看来他真不知道,晓丹,你这消息到底从哪儿听来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阮晓丹把目光投向了薛家良,说道:“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们这个消息是怎么来的了,至于真假,明天上午自然就知道了,到时薛家良再请咱们不迟。好了,他们也快到了,我去安排饭菜。”

  阮晓丹说着就走了出去,包间内,留下了她那淡淡的香水气味。

  “家良,现在这房间里就咱们俩,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不知道?”

  郭寿山感觉阮晓丹的话不像开玩笑,但他不相信薛家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现在提拔干部,别说要投入点什么,就是什么不投入,领导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提拔你,而且还不告诉你,不图别的,还得图买个人情,哪有不知情的道理。

  薛家良看着郭寿山目光里的玩味和研究,他再次重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安排是领导的事。

  郭寿山说:“谁都知道你是侯明的红人,就是这次不进班子,你也会有变动。”

  “别听阮晓丹的,如果真如她所说,我本人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郭寿山见薛家良不像装的,就说:“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侯县长?”

  薛家良说:“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我问县长,我能不能当官?知道的是我想证实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县长要官当呢。”

  郭寿山想想也是。

  薛家良嘱咐道:“一会他们几个人来,不要谈这个话题。”

  郭寿山说:“他们这几个人,跟政界关系都不大,一是中学副校长,一个是信用社主任,还有就是开加油站的,前两个是我点的,后一个人是晓丹点的。我知道你不愿跟另外两个接触,就没叫他们。”

  郭寿山说的“另外两个”,都是平时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都在政界,一个是市委机关普通秘书,一个是乡政府的副乡长。

  薛家良现在不愿跟他们接触是有原因的,一是在他倒霉的时候,这两个同学离他远远的,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打,再有就是不愿意听他们打听事儿,这些人到一起,不叙同学情,只围绕着官场那点事说,他烦这个。

  私人间的聚会本来是心情完全放松的状态下进行的,业余时间就不要再琢磨官场上那些事了。这也是薛家良跟别人的区别所在。

  有的人,上班是放松,反而酒桌上却要高度认真,把工作延续到酒桌上。

  鉴于当前的官场形势,薛家良显然有些不入流。

  郭寿山知道他的脾气,就找了几个他相对看着顺眼的人。他这一说,薛家良就知道今晚聚会都有谁了。

  郭寿山说完后问道:“怎么样,这几个人对你的心气不?”

  薛家良笑了,说道:“同学中,你是最了解我的。”

  郭寿山说:“上学的时候我就了解你,不过家良,你也要试着改改。如果阮晓丹说得是真的,你还真不能脱离这些同学们,他们也是你的一部分资源,是你的人脉。”

  薛家良冷笑了一声,心说:我要这些资源意义不大,除去给我找事外,没一个能靠得住的。倒霉的时候,他们都躲得远远的,母亲去世的时候,这些所谓的铁哥们和同学,除去郭寿山外,没一个敢公开露面的,唯恐沾上晦气。

  郭寿山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说道:“有些人,明明知道是什么样,也要来往,毕竟,你以后的层次高了。”

  如果在从前,薛家良就会脱口而出:搭理他们没用,到时他们就搭理我了。但感觉自己这话有点狂妄,他没有说出来,而是点点头。

  这时,另外几位同学陆续进来了。尽管几个人和官场联系不是太紧密,但大家的话题还是集中在明天的全县干部大会上。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好像人人都是组织部长。

  这可能跟目前平水县官场沦陷有关,无论是县级还是乡镇县直单位,空出的位子太多了,这些位子上的人,不是被双规就是被免职处分,自然大家就会关心这些空位子谁来坐的问题。

  也有人谈到薛家良,说这次薛家良转正副县长是板上钉钉的事,以后再见面,就要喊他“薛县长”了。

  为了“薛县长”这个话题,大家的酒又掀起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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