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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90

  8六、手镯里的秘密

  薛家良点点头:“对!”

  侯明问道:“但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薛家良说:“我见过她洗手,她不但不忍摘下,就是连水珠都不让沾上,我突然想到,珐琅手镯并不是什么名贵物件,如果不是古董,应该不贵,她的那个我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就曾经给妈妈买过四个颜色的珐琅手镯,让她戴着玩。”

  “你是不是说……”龚法成说到这里,立刻对着桌上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无线耳麦说道:“检查常美玉的珐琅手镯。”

  说完,龚法成站起来:“咱们过去看看。”

  他们又重新回到那间监控室。

  这时,就见审讯人员已经开始问讯了。

  “常美玉,你胳膊上带的是什么?”

  常美玉明显就是一愣,但是她仍然低着头,垂下的短发,遮住半边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

  “在问你话,听见没有!”s3;

  常美玉说:“手镯,不值钱,北京故宫周边的旅游景点多的是。”

  她说完,下意识地看了眼腕上的手镯。

  薛家良注意到,她的这个珐琅手镯和他妈妈买的有所区别,就是更宽大一下。戴在她的细胳膊上,有些不协调。

  审讯人员又问道:“你不是不喜欢首饰吗?”

  常美玉:“是的,这是我姥姥留给我的纪念物。”

  这时,就听龚法成对着监视器上边的耳麦说道:“把她的手镯拿下来检查。”

  审讯人员站起身,拿起一个纸杯,接了一杯水,放到常美玉面前的木板上,说道:“我可以看看你这个手镯吗?”

  哪知,常美玉的脸突然变了颜色,抬头尖声说道:“干嘛?这个也碍着你们了吗?”

  工作人员说道:“我想欣赏欣赏……”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这名工作人员立刻就按住常美玉的细胳膊,顺利将手镯摘下。

  反应过来的常美玉拼命抵抗,但是她却动弹不得,不停地尖声大骂:“强盗,强盗,连一个不值钱的手镯都不放过,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

  此刻的常美玉再也不是那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了,而是歇斯底里,不顾一切地乱喊乱叫,张牙舞爪的样子,想夺回自己的手镯。

  工作人员低头看了一眼,打开手镯,看了一眼,严肃地说道:“你不是说是你姥姥留给你的纪念物吗?这是什么?”

  常美玉还要说什么,这时,就听龚法成对着耳麦说道:“把她带下去,检查手镯。”

  显示屏上,立刻出现两名女便衣,过来就把常美玉带下去了。

  这时,那名工作人员拿着手镯,冲摄像头比划,激动地道:“优盘,优盘!”

  紧张的薛家良松了一口气,他发现,双手的手心里全是汗。

  优盘里的内容很快就在电脑里出现了。

  薛家良很想看看。

  但他看见侯明转身走开了,他也就跟在侯明走开了。

  那个手镯里,肯定有着平水官场全部的秘密,赵志华处心积虑要的东西一定在里面。

  薛家良按捺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不情愿地走出这间屋子,他知道要守规矩,不该他看的不能看。连侯明都自觉地走开了,何况他?

  他们刚来到隔壁休息室,龚法成就进来了。他手里拿着那个珐琅手镯,说道:“对不起,我现在要回省里,向省委汇报,不管你们俩了,你们自便。”

  后来,薛家良才知道,优盘里的内容,全部是天舜集团长期和地方官员进行权钱交易的明细表,里面不但涉及到管春山,还有当地各个职能部门的领导,甚至还有上层个别的主要领导。

  案件重大,远远不是龚法成所能控制的。所以他顾不上跟侯明薛家良俩人告别,急匆匆地回省里了。

  薛家良坐在侯明的车里,从部队出来后,一路上沉默不语,侯明也是如此。

  他们俩各自琢磨着这件事又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平水县的官场,可能角角落落都会受到冲击。

  半天,侯明才问道:“家良,想什么呢?”

  薛家良说:“想志华县长,想优盘里到底是什么内容,这些东西将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嗯,我也在想,说说你的看法。”

  薛家良说:“先说志华县长吧,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不再相信岁月是杀猪刀这种唯一的解释了,我感觉,仕途的灾难,就具有毁灭性的,是人生的杀猪刀,完全可以在瞬间就颠覆你整个人生。”

  “是啊,岁月是漫长的,是每个人都必须要经受的,而人生的变故,往往是毁灭性的。”

  薛家良又说:“我也在猜测优盘里的东西,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我有一种预感,恐怕,平水,又该不平静了。”

  侯明说:“肯定会的,不然龚书记不会紧张成那个样子。我已经习惯平水的水不平静了,但是我不知道接下来的震动将会有多大,我心里有些担心,甚至怕。”

  薛家良低声说道:“县长,我也是,不敢想。”

  侯明又说:“我担心会殃及到过多的人,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不要有更多的人牵扯进去。”

  “您指的是哪级?”

  “都有。”

  薛家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志华县长要是知道了,是不是自嘲枉费心机了……”

  侯明道:“所以说,人间正道是沧桑,他安排了吴小娟,哪知,什么作用都没起,还是把心思用在正路上的好啊。”

  三天后,是八一建军节纪念日,有着悠久拥军历史的平水县军民,十分重视这个节日。每年都会在人民烈士广场举办大型的纪念活动。

  届时,县直机关各个党政部门、各单位,各个驻军军种,各个学校,都要派出方队,聚集在革命烈士纪念牌前,召开盛大集会,缅怀革命先烈,发扬优良传统。

  今年仍不例外。

  尽管今年形势特别,有种大兵压境的感觉,但这个节日还是要举行纪念活动的。

  大会召开前夕,作为目前主持平水县全面工作的县委第一副书记、代县长侯明,主持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会上,汪金亮提议邀请管春山书记出席会议。理由是管春山的爷爷是老红军。

  87、管春山被公开带走

  孙月恒当时就说道:“那他是以军属的名义参加还是以县委书记的名义参加大会?”

  汪金亮说:“他一天不被免职,一天就还是县委当然是以县委书记的名义参加了。”

  侯明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说道:“我同意汪县长的建议。我们请管书记回来主持这个大会。他有权出席这个会议,既是军属,还是平水的县委书记,只是目前暂时避嫌而已。他不但要出席,还要讲话,大会筹备组要立刻给管书记拟好讲话稿,散会后,由我和主管党委工作的苏书记一道去管书记家,请他参加明天的纪念活动。”

  晚上,侯明和县委副书记苏东杰一道,来到管春山家,管春山已经知道了常委会的决议,他很高兴地接待了他们。

  他客套了几句后就答应了常委会的请求,表示明天一定准时到会。

  第二天,革命烈士广场,军旗招展,军歌嘹亮。各个单位和驻军、机关厂矿、学校和社会各个团体组成的方阵,整齐划一,齐聚广场,在大会开始前,部队官兵们举行了拉歌比赛。非常热闹。

  九点整,大会由副书记苏东杰主持,他高声宣布有请革命老战士、县委、县政府领导和驻军首长、社会团体代表到主席台上就坐。

  管春山坐着他的专车,准时到会,秘书给他开开门,他健步走下车,来到等候他的人群前,热情地和驻军代表们握手。

  他依然是主角,神情庄严,不怒自威。在他的带领下,县委、县政府一班人和驻军首长鱼贯而入,走上主席台,按位次坐好。

  主持人拍了一下话筒,说道:“下面开会——”

  会场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光都齐聚主席台。

  主持人说道:“我们今天在这里举行聚会,庆祝并纪念这个伟大的节日,下面,全体起立,向革命烈士默哀。”

  “刷——”全场起立。低头默哀。

  等主持人宣布默哀闭,大会进行第一项的时候,主席台上出现了情况。就见两拨身穿便衣的人,从主席台两端走了上来,分别走到管春山和汪金亮的跟前,亮明身份后,立刻就将明晃晃的手铐戴到他们的手上,旋即被分头押下主席台。

  全场鸦雀无声,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少顷,会场出现了骚动,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侯明叫过惊呆了的主持人苏东杰,跟他耳语了几句后,让他继续主持开会。

  苏东杰音调颤抖着说道:“安……静,保持安静,继续开会。”

  但是,人们已经无法专心开会了,在底下纷纷交头接耳。

  直到侯明站起来,严肃地强调大会的纪律后,会场才逐渐平静下来。

  &nb身就走。

  郭寿山一把拉住他,说道:“家良,你听我说,她请你不是私事,是公事。”

  89、一辈子都不想见的人

  薛家良生气地说道:“公事私事我也不想见到她。”说着,又要走。

  郭寿山急了,低声说道:“薛家良,你还真是混蛋啊!再怎么着,她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别说还教过你,还请你吃饭?真是给脸不要……”

  薛家良的火也上来了,恶狠狠地说道:“你敢骂我,找抽是不是?”

  “我看你是找抽,她请你不是为了自己,是公事。”

  “公事的话让她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谈,我不稀罕她这顿饭!”

  薛家良说完,狠狠地瞪了郭寿山一眼,转过身去。

  郭寿山见薛家良对老师还真是积怨难消,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出,就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小声央求道:“别生气、别生气,算我的事,是我求你还不行吗?”

  “滚!”s3;

  薛家良甩开他的手,继续转身。

  郭寿山一把拽住他,气愤地说道:“薛家良,我现在特……妈的想抽你!”

  这时,从他们的背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呦呵,干嘛呐这是?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就不怕大家围观?”

  薛家良和郭寿山听到声音后回过头,就见一个穿着鲜艳的沙滩裙的美女,亭亭玉立地站在他们的背后,正看着他们。

  郭寿山赶忙松开手。

  薛家良整理着被郭寿山扯乱的衣服,拢了拢头发,看着来人说道:“阮主任,这么巧,在这碰到你?”

  美女灿然一笑,露出雪白标志的牙齿,说道:“我、还有我婆婆,在这都等了你半天了,我还纳闷,薛大助理怎么还不到,刚要出来望望你,就看见你们俩躲在一边拉拉扯扯的,是不是听说我在这就不想进来了?”

  阮主任,邮政局办公室主任阮晓丹。一个风流、妖艳的女人,她的丈夫也是薛家良和郭寿山的同学,就是不同班,目前是中石油一名勘探小队长,一年有多半年时间不在家。

  薛家良恍然明白了什么,他一拍脑门,说道:“对不起,忘了这层关系了。”

  也可能在记忆中,薛家良有意抹去老师的影子,平时他跟阮晓丹接触,只拿她当阮主任看待,已经屏蔽了她婆婆是他老师这层关系。

  薛家良忽然捂着鼻子,打趣地说道:“阮大主任真是有品位,出席这样一个小活动也要这么隆重和浓妆艳抹,不行,我要站在你的上风口处,不然熏我一跟头。”

  薛家良跟阮晓丹很熟,领导有时不好安排的接待任务,他都安排到邮证局的内部食堂。

  邮政局局长是个非常会搞关系的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关系搞得都非常好。局长本人不喝酒,但是手下却有两三位年轻漂亮的女将,一个是女副局长刘苹苹,一个是工会主席,另一个就是阮晓丹,她们既能喝酒又能歌舞,还善于交际应酬。有这些能干的女将,局长也乐得躲酒,就把招待的权力放给她们,只要找到她们三任何一个,保准给你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邮局本来就女职工多,美女多,上得台面的人不但长得美,个个都有两下子,不但县领导都喜欢往那儿跑,就是薛家良也喜欢往那儿跑,那里不但有平水县一流的美女,还有着平水县一流的厨师,一流的音响设备,一流的舞池,但从不对外。

  阮晓丹喜欢用香水,薛家良跟阮晓丹本不陌生,所以他才敢这样说她。

  阮晓丹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还不是因为你要来,才刻意打扮打扮吗?怎么,你该不会见了我就走吧?”

  此时,无论如何,薛家良都不能走了,如果他执意要走,说不定阮晓丹会说出什么来呢,他这张嘴再能说,也说不过这个女人。她见过太多的场面,她是不会让薛家良溜走的。

  薛家良支支吾吾说:“我哪是要走啊,我是想起车上有瓶酒。”

  “算了,你那酒留着自己闷吧。”

  薛家良听阮晓丹这么说,就没去车上拿酒,其实,他的车上没有酒。

  郭寿山捂着嘴偷偷笑了,此时,他不再担心薛家良溜号了,因为他遇到了对手,走不了。

  “两位领导,请吧!”

  阮晓丹很职业、很优雅地冲他们俩伸出纤纤玉手。

  薛家良瞪着眼看着郭寿山。

  郭寿山推了一下薛家良,说道:“我不是领导,他才是。”

  薛家良说:“你错了,今天我们俩谁都不是领导,眼前这位才是我们的领导。”

  进了包间,薛家良就看见林之华老师早就站在桌边,笑容可掬地看着薛家良,等待着薛家良开口。

  薛家良一百个不情愿地走到她跟前,说道:“您好,请坐吧。”

  林老师下意识地伸出手,满以为薛家良会跟她握手,但是她错了,薛家良只是帮他拉开椅子,请她上座。

  林老师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家良坐,家良坐。”

  薛家良说:“您老折煞死我了,那儿哪是我等之辈该坐的地方?”

  林老师看着他,始终面带歉意。

  然而,薛家良却很少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她,不是跟郭寿山说话,就是跟阮晓丹说话,即使跟老师说话,也是显得漫不经心,不冷不热。

  这个林老师,当年曾经深深地伤害过一个少年的心。

  那个时候,县里对贫困学生都有补助,这个补助标准就掌握在班主任手里。

  薛家良天资聪明,学习成绩好,但不属于老实的学生,淘气,爱折腾,喜欢在课下给老师挑刺,林老师教他们英语,她说普通话都有口音,教英语就可想而知了。所以薛家良课下经常模仿嘲笑林老师带口音的英语。

  这些,自然就传到林老师的耳朵里了。加之她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农村学生,更不喜欢调皮捣蛋的薛家良了。她喜欢城里的几位学生,这几位学生的父母都是单位理头头脑脑,其中有一个学生的父亲是县食品厂的经理,有一次薛家良跟这个学生打架,林老师愣是让薛家良停课检查,而那个学生却照常上课。

  对此,薛家良不服,把老师告到了学校,她这才撤掉了对薛家良的处分,但是薛家良在班里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90、抹不掉的耻辱

  最让薛家良刻骨铭心的是临毕业那次困难补助。最新章节阅读困难补助的数额最高五块钱。

  以前的困难补助薛家良从来没享受过,好多城里学生都能享受这个待遇,但薛家良也认了,毕竟不是人人有份,你就是找老师评理,老师也有一百个理由把你打发回来。。

  高中三年的最后一次困难申请,薛家良本不想写,但耐不住郭寿山撺掇,还是写了。等张榜公布的时候,薛家良傻了,全班所有同学都榜上有名,只差他一人没有。

  这显然就是在羞辱他。他非常生气,憋着劲等上课的时候公开质问林老师。

  哪知,林老师上课的时候,没等薛家良发问,她站在讲台上,首先对这次发放困难补助的规则加以解释说明。

  薛家良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当时说的话。她说:由于这是最后一次领困难补助,所以就平均分配了,有的同学没有领到是有原因的。你有钱照六寸彩色大照片,难道还需要困难补助吗?不符合学校发放困难补助的精神。如果有谁不服气的话,可以去校长那里告我,不过我提前说明,我已经将咱们班的困难补助发放情况提前报告给了校领导,是校领导同意后才发放的。

  薛家良当时臊得,恨不得脑袋钻进裤裆里,不但没有理由跟老师理论,还被她当众羞辱了一番。

  他的确照过大照片,那是妈妈逼着他照的,原因是妈妈找了个相面先生,给他相面,看看他能不能考上大学。由于他住宿,最后一年又备战高考,几乎不回家,算命先生见不到本人没法算卦,就让薛家良到学校附近照了一张大照片,托人捎了回去。

  没想到,阴毒的老师,居然用照片羞辱了他,他一时成了全班的笑柄。

  这件事,薛家良终生难忘,也因此更加发奋学习,终于考上了省重点大学。

  在发放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林老师跟每个考上大学的同学合影,到薛家良这,薛家良就是不跟她一块照,弄得她下不来台。

  告别母校的时候,林老师用班费,奖给每个考上大学的同学一个笔记本和一只钢笔,并在扉页上给每个同学写上一句祝福的话。

  只有薛家良没有领那份奖品。

  后来,薛家良再也没有回过母校。

  再后来,他听说林老师被调到特教中心当校长,好多同学都去看望她,他一次都没去。

  回乡后,有几次陪着赵志华去县一中参加学校举办的活动,每当走进母校,留给他最深的记忆就是那张发放困难补助的大榜,这是他学生时期抹不掉的耻辱。也许,那个年龄段的记忆太深刻了,他无法释怀。

  有一次,当他无意知道阮晓丹居然是林老师的儿媳的时候,他内心甚至有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因为他知道阮晓丹是注定要给她儿子戴绿帽子的。

  许是对老师的冷谈,让阮晓丹看不下去,她说道:“薛助理,郭科长,你们听我说。今天这顿饭是你们老师请你们,我今天只是作陪的。”

  郭寿山连忙说道:“我也是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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