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0_大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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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0

  是护士,又有刘英这样的大夫,所以他根本就没把宋鸽的“病”放在心上。

  管春山看着李克群,又问道:“程忠出车,你知道吗?

  李克群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不知道。”

  “办公室其它副主任知道吗?”

  听到这话,李克群立刻挺起身子,大声说道:“我问过,没人知道他干嘛去了。知道这个事后,我就纳闷,程忠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并且还出了事。他干嘛去了我不知道,谁派他去的?我也不知道,对这件事,我一概不知!”

  薛家良已经洞悉到李克群和管春山的意图了,他压不住内心的火气,说道:“我的确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让程忠送我去枫树湾工地,因为我当时找不到你,也找不到可以搭乘的顺风车。如果是因为程忠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去送我,就给他扣上私自出车的帽子,我认为那就是陷害!再说了,我薛家良有权让一个司机送我,因为这不是私事,这个大概用不着跟你李克群请示吧。”

  李克群偷眼看了管春山一眼,说道:“我知道你有权力要车,但是早在一周前,办公室就重新制定了车辆使用规定,这个规定明确指出,任何一个司机,没有派车单不得私自出车。这个规定张贴在各个办公室,程忠在没有派车单的情况下,擅自出车,他目无组织纪律,所以才有了这次天灾。”

  李克群越说越有理,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他说道:“再有,我也给薛助理提个意见,即便你要车不是去办私事,即便当时你没有找到我,给我打个电话有怎么了?毕竟这一块是我在负责,我有权知道车辆的去向。如果大家都跟程忠一样,随便什么人都能叫走出车,万一哪个领导用车我却没车可派,这种情况又该谁负责?手里握着方向盘就是老大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以后这么多车辆我怎么管理?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下次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再有,办公室之所以出台了这个用车规定,目的也是便于管理,而且这个规定,也是经过侯县长批准后才实施的。”

  李克群的目的显而易见:程忠私自出车,后果自负。

  薛家良听他说到这里,再也受不了,他腾地站起,指着李克群的鼻子说道:“李克群,我今天告诉你,你休想往死者的头上泼脏水!我问你,为什么现场司机给政府办打电话,你却推到了县委办?为什么我始终没有看到派去的救护车?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在蓄意谋杀!”

  李克群也急了,他也腾地站了起来,冲着薛家良喊道:“你血口喷人!”s3;

  侯明偷偷看了管春山一眼,就见管春山低垂着双眼,双臂抱在胸前,对于他们的争吵他表现得无动于衷。那表情就像一个指挥若定的将军,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侯明一听,薛家良到底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说出了不让他说的话。

  他敲着桌子,严厉地说道:“坐下,你们俩都坐下!成何体统?我连夜赶回来,管书记也放弃休息时间,我们坐在这里,就是听你们俩争吵的吗?不像话!”

  李克群听县长这么说,首先坐下。

  薛家良见李克群不再说话,也气呼呼地坐下。

  侯明看着他俩,严肃地说道:“事情已然发生,互相指责,互相诋毁,互相推卸责任有用吗?现在还没到分辨责任的时候。如果吵架能解决问题,如果吵架能让程忠能活过来,那我和管书记也加入你们的行列。当着管书记的面就公开吵,成何体统!太不像话了。下来,你们俩每人给我写出一份检查,俞秘书督办这事,检查不深刻别想过关。下面,请管书记作指示。”

  管春山本来想看一出好戏,没想到被侯明四两拨千斤给化解了,而且也没让大家发表任何意见,直接把球踢到了他这里。不得不说,龚法成这个得意弟子的确高明,比赵志华、薛家良这两个草包高明多了!

  58、茅头所指

  管春山不好再说什么,事实上,在这样一种氛围下,也的确不好再说什么,但是,什么话都不说就违背了他临时决定参加这个会议的初衷了。他咳嗽了两声,镇定地说道:

  “刚才听了薛家良和李克群两位同志的互相指责,我很有感触,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长期以来,我们有些同志在工作中,善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善于制造摩擦,善于给自己的同志挑毛病。我很奇怪,在这样一种悲痛的氛围之下,你们还能吵起架来!还有这么理直气壮埋怨别人的不是!自己有问题不检讨,却把责任推到他人身上,这是一个很恶劣的行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提高了音量,说道:“我建议,等程忠这件事过去之后,政府班子内部要召开一次民主生活会,开展一次批评与自我批评,不要骄傲自大,恃才傲物,唯我独清,既然是自己的问题,就要敢于承担,这才是一个干部该有的品德和素养,而不是出了问题往别人身上推,甚至嫁祸他人。”

  就是傻子都听出了管春山这话的矛头所指。

  他又说道:“我今天冒昧来参加政府这个会,就是想针对这件事谈几点个人的想法。一,要安抚好死者家属,不要节外生枝;二,这次事故该这么定性就怎么定性,尊重有关部门的结论;三,给死者家属一笔额外的人道主义补偿;对不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人员,要在公开场合提出严厉批评甚至处理决定,以儆效尤。我暂时提这么几点侯县长还有什么要求。”

  管春山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的了,程忠的死,跟单位没有关系,是他和薛家良个人行为,如果这样定性的话,一是对程忠不公平,二是程忠的家属也会少了许多待遇。

  薛家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全然不顾侯明严厉的目光,管春山的话音刚一落地,他立刻就站了起来,说道:“我不完全同意管书记的结论。据我从现场了解到的情况,程忠是属于见义勇为而死的,他的车被埋后,他已经爬出了驾驶室,因为那个塌坡地点正好是个急转弯,他为了后面驶过来的车辆避免发生意外,还没站稳,就向驶过来的车辆发出警告。就在这时,发生了第二次滑坡,把他埋在了下面。我的意见是不能给他所谓的人道主义补偿,而是应该按见义勇为对待,甚至追认他某种荣誉称号。”

  他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就引来了大家的交头接耳。

  这时,一直没捞到发言机会的常务副县长汪金亮说话了:“薛家良,你没必要这么明目张胆为自己、为程忠开脱吧?事实已经证明,一个私自开着公家车去办私事的司机,路上遇上了灾难,不追究他的责任,还给予他的家属人道主义补偿,这已经给足了你们的面子,见好就收吧,干嘛还要得寸进尺,愣往见义勇为上靠,还要追认一个违反规定破坏规章制度的司机某种荣誉称号?你是被他的血吓出精神病了还是处心积虑想洗清自己的责任?”

  侯明很厌烦汪金亮这副阴阳怪气的神态,想必是一个小时前他通知开会的时候,有人告诉了管春山,他们临时统一了调子,他就奇怪了,但凡政府这边有个风吹草动,管春山准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无论他想干什么,总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大罩在自己头上,让他无所适从,无处破局,疲于应付,最后服服帖帖地匍匐在这张下。

  此时,他扭过头,没好气地对坐在旁边的汪金亮说:“就事论事,不要扯其它的!”

  尽管侯明的声音很低,但却相当严厉,

  汪金亮就是再怎么不把侯明放在眼里,此时这个气氛,侯明这种少有的严厉,也足以震慑他几分。

  汪金亮不言语了,李克群突然发问:“薛家良,你说程忠是见义勇为死的,有证据吗?要知道,事实胜过雄辩。”

  薛家良还真被他问住了,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证据,我眼下拿不出来,日后我会给你的。”

  管春山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们能因为你日后的证据,而让死者不能入土为安吗?”

  “这个……”薛家良无言以对。

  管春山看着侯明说道:“侯县长,你说呢?”

  侯明尽管相信薛家良的话,但此时薛家良拿不出任何证据,他说:“这样吧,先入土为安,如果真有证据证明程忠同志见义勇为,我们再调整程忠的待遇,再追认他为烈士的称号不迟。”

  侯明直接点出“追认程忠为烈士。”

  此时,会场上已不再是薛家良和李克群的对决了,而变成两位主官的对决。只是侯明不像薛家良那么浮躁而已。

  管春山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看着薛家良说:“我们大家等着你的证据。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你没有证据证明程忠是见义勇为而死的,那么一切按有关规定办,这件事该是什么性质就是什么性质。”

  管春山说完离开座位,向门口走去。

  汪金亮见管春山走了,他也看着薛家良,故意逼他说:“请问,这样的证据你什么时候找出来,明天程忠和他老婆的家属就都到了,到时我们怎么跟他们交代?”

  不等薛家良回答,侯明正色地说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做好家属接待、安抚工作,还有妥善处理好程忠的后事,没必要今晚要较个短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程忠因公殉职,这一点,我们对外、对程忠的家属必须是这个口径。”

  哪知,李克群却高声说道:“这个,我有不同的意见,程忠的确违法了新近制定的规章制度,而且这个新的规章制度也都送给县长和几位副县长审阅并签字了,他的确是在没有派车单的情况出的车。”

  59、嫂子,对不起

  侯明没有想到,平时看似唯唯诺诺的办公室主任李克群,居然敢公然反驳他!显然,他的屁股是坐在了管春山那边。

  没容侯明说话,新来不久的副县长孙月恒发言了。

  他说:“我来时间不长,对程忠不太了解,我以下的发言对事眼中奔涌而出,她伏在桌子上,悲恸地哭出了声。

  是啊,这才是她的程忠,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娘俩。

  薛家良的心都快碎了,他再次握过庄洁的手,说道:“嫂子,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亲人。”

  很晚,薛家良才回到宾馆。

  后半夜,他失眠了,一会迷迷糊糊,一会清醒如常,程忠那血流不止的头,让他惊怵不已,而管春山和李克群那冷酷无情的脸又让他不寒而栗……

  三天后的下午,办公室以程忠家属的名义下发了一个通知,明天将在县殡仪馆举办一个简短的遗体告别仪式,望程忠的生前好友参加。

  薛家良这天因为工地有事,他头天就回去了。他是接到办公室小徐的电话得知的这个情况。

  他当时以为小徐是代表政府办通知他去参加程忠的遗体告别仪式,后来才知道是小徐擅自告诉他的,不是李克群交代的。

  薛家良又详细问了一下情况,得知这只是家属举办的一个很小范围的遗体告别仪式,不是以单位名义举办的,单位只有李克群出席,没有人代表单位讲话。

  薛家良听说后立刻连夜赶回,他顾不上换衣服,穿着工装就来到了单位。

  单位已经全部下班了,他给李克群打电话,李克群挂了,再打就关机了。s3;

  薛家良已经了解过了,今晚没有任何会议,也就是说李克群关机是真对自己来的。他已经料定薛家良找他没好事。

  薛家良气得暴跳如雷,但挥舞的拳头却不知打向何方。

  他给侯明的秘书俞同打了一个电话,俞同告诉他,县长正在参加晚上的讨论会,而且,有省领导参加。

  侯明挂了电话。他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无从发泄。

  他刚要往出走,小徐从外边回来,他小声告诉薛家良,李主任正在县宾馆吃饭。

  临了,小徐特意强调了一句,别说是他告诉他的。

  薛家良知道小徐之所以告诉他这些,很可能是因为张老师一家人的关系。不然,小徐初来乍到,打死他也不敢掺和这些勾心斗角的事。

  薛家良快步下楼,钻进车里,开着车就向县宾馆开去。

  他大步走进宾馆的前台大厅,年轻漂亮的女领班一见他来了,赶忙上前满脸堆笑道:“薛主任,多日不见,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薛家良冷笑了一声,在心里说道,自己刚被免职的那会,老同学郭寿山来看望妈妈,他们出来吃饭,刚坐下,领班居然跑来对他说,政府办只有李克群有签字的权力,其他人吃饭一律是现金,要么就有李主任的批条。

  六1、大打出手

  这才几天呀,这人的脸,怎么变化这么快!

  他懒得跟女领班说话,阴沉着脸说道:“我找……李主任,李克群,他在哪个房间?”

  女领班没有多想,就指着里面说道:“拐过去,最里面的那个包间,鬼谷子厅。全文字阅读”

  平水县是有名的兵圣鬼谷子修行的地方,鬼谷子文化在这里盛行,县宾馆为了打旅游牌,各个包间的名称都和鬼谷子以及他的几位弟子有关,如庞涓厅,张仪厅,孙膑厅等。

  薛家良径直朝里面大步走去。

  他来到最里面的鬼谷子厅,这个包间应该是全宾馆最豪华的包间之一,刚才给李克群打电话,他没接,随后又关机了,想必是在这里接待贵客。

  想到这里,他抑制住推门就进的念头,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他已经想好,如果李克群的确是有客人,他就把他叫出来,心平气和地问个明白,绝不跟他吵。

  “请进。”

  果然是李克群的声音,他肯定以为是饭店的服务员。

  薛家良推开门,刚要说“我找下李主任”,立刻眼睛就呆住了。

  只见偌大的一个包间,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那个女人他也认识,是胡晓霞。

  可能他进来的太快,胡晓霞赶紧推开李克群,她顾不上看来人,低着头,急忙把上衣往下拉。

  李克群没有看“服务员”,他倒是歪着头,看着胡晓霞的窘样咧嘴笑,刚想伸出手去捏她的脸蛋,手还没伸出去了,他的脸上就挨了一记重拳。

  李克群被打得云山雾罩,眼冒金星,等他反应过来后才看清打他的人是薛家良。

  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抓起酒杯就向薛家良砸去。

  薛家良躲过酒杯,再次抡起拳头,向他砸去。

  这时,就见胡晓霞一下子把李克群拎到自己的身后,瞪着眼冲薛家良嚷道:“干什么你?怎么随便打人!”

  薛家良看着胡晓霞,两眼冒火,指着她大骂:“我打的就是这个狗东西,怎么,你心疼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一个贱货!”

  胡晓霞急了,冲他嚷道:“你血口喷人!我怎么贱了?”

  薛家良指着她还没有完全整理好的衣服,说道:“你怎么贱还要问我吗?你自己睁开狗眼看看!”

  胡晓霞的脸腾地就红了,连忙把衣服放了下来。

  这时,躲在胡晓霞身后的李克群,肉烂嘴不烂地说道:“薛家良,你别逞能,我郑重告诉你,小霞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俩干什么你管不着,她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打人、骂人、污蔑人是犯法,我要告你!”

  薛家良指着他说道:“你别小人得志,要不是你利用那点破权力,给这个傻娘们灌了汤,她能看上你?就你长得还没三块豆腐高呢?癞蛤蟆还真吃上乌鸦肉了!不过我提醒你,这乌鸦肉可比不得天鹅肉,是酸的。”

  坊间的确流传乌鸦肉是酸的说法。

  “薛家良,你混蛋!”

  胡晓霞急了,她叉着腰大骂薛家良。

  “骂得好,小霞,揍她,给我报仇。”躲在后面的李克群道。

  哪知,这话被薛家良听到了,他冷笑着说道:“李克群,瞧你有点出息,让女朋友替你打架,你他妈的白长着三条腿了。我告诉你,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打我,因为我天生就是个混蛋,跟混蛋打架,即便是女人也占不到便宜,不服的话咱们就出去试试。”

  他这话胡晓霞真信。有一次薛家荣跟妈妈吵架,把妈妈气哭了,正好薛家良回来,他拎起棍子就要去找姐姐算账,还是胡晓霞给拦下的呢。

  她就不明白,薛家良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骨子里怎么这么混!这也是她离开他的原因之一。

  许是他们的吵闹声太大,女领班领着两个保安进来了。

  一看这架势,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薛家良看着他们,大大方方地坐下,说道:“你们干嘛?看热闹吗?我和李主任两口子说点事,要不你们也坐下,一块?”

  女领班看了看李克群。

  李克群当然不希望自己在这丢人现眼,就说道:“我们没事,你们下去吧。”

  女领班不放心地看看薛家良,又看看李克群。这才转身要走。

  哪知,薛家良说道:“你等等。”

  女领班站住,问道:“有事吗?”

  薛家良义正辞严地说道:“有事。我跟你说:这顿饭属于李主任私人请客,你不许让他签单,更不许记在县政府的账上,这件事我要监督,否则的话我会连你们饭店和他,一起告到纪检会。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女领班尴尬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薛家良看看胡晓霞,又看看躲在她身后的李克群,说道:“过来,坐下,我保证不再打你。刚才是我太冲动,既然你们俩已经谈婚论嫁,我向你们表示祝贺。”

  他说着,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李克群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说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是啊,我早就这么说的话,你还能挨一拳吗,来,我敬你们。”

  薛家良又倒上一杯酒,不等李克群找杯子倒酒,又一口干了。

  旁边的胡晓霞将自己面前的酒杯递给李克群。

  李克群冲他比划了一下,也干了。

  薛家良说:“本来我不是找你打架来的,但是你挂了我的电话,又抢走了我的未婚妻,这一拳,把我们之间的恩怨全了了。现在,言归正传。我问你,那个通知是怎么回事?”

  “哪个通知?”李克群一时没明白过来。

  胡晓霞捅了他一下,说道:“遗体告别仪式。”

  薛家良指着胡晓霞对李克群说道:“她说的对。”

  李克群没想到这事这么快薛家良就知道了,而且找他兴师问罪。他早就想好了对策,说:“是程忠家属给我打的电话,让我跟大家说声。”

  “咱们县就一点说法都没有吗?”

  “这个,你不要问我,你得去问管书记,是管书记指示我,让我按照家属的意愿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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