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章_烹肉(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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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章

  隔壁的大门突然打开,老夫妻说笑着往电梯走去,又回头朝周能家中望了望,周能立时回神,赶紧阖上门,面无表情道:“朱小姐,有事请说,没事的话请离开”

  朱倩扬了扬眉,抱臂踱了几步,半倚沙发背上淡笑不语。(飞速www/)她本就极为艳丽,走动间长发轻摆,精致妆容下一颦一笑都如画工斟酌再三后下笔雕琢,此刻微牵着嘴角,淡淡凝的姿态,更显风情万种。

  “只不过想来结交个朋友,周能”朱倩缓缓咬字,笑道,“看涉世未深,好心来提心一下,阿至的女可不止一两个,他有几处房产,就至少有几个女,兴许后头的别墅里还住着一个呢。但十几年下来,阿至对也算是痴心,跑来南江,他也跟着来了南江”话语至此,朱倩故意噤了声。

  周能早已褪去了酡红,心中沉沉,双腿如灌了铅。朱倩又说:“那天晚上本来想赖派出所的,阿至舍不得受苦,把带了出来,又陪了一晚,打来电话的时候,们正要吃饭。”

  周能哑声打断:“朱小姐,就是来跟说这个的”

  朱倩敛了笑,“对,就是来跟说这个,顺便向打听一下,赵尽染哪里”

  周能白着小脸哼了哼,“不告诉”孩子气的语气隐有愠怒,说话间几缕发丝贴向了嘴角,周能挥手捋到耳后,宽大的棉衫垂遮膝盖,小腿藕般白嫩,只是走动间姿势颇有些僵硬。她拉过餐椅狠狠坐下,瞪着朱倩重复道:“不告诉,知道也不告诉”

  朱倩愣了愣,复又细细打量了周能,犹疑起了她的年龄,片刻她又恢复笑颜,“小姑娘,的婚姻被破坏了,要找到赵尽染讨个公道,并不过分吧。放心,不会再对她怎么样,告诉她哪里,或许也能跟说说阿至的事情,比如跟他究竟为什么分开,他心里头的到底是谁,免得日后被他玩儿腻了,还蒙鼓里。”

  周能搁腿上的手僵了僵,半响才蹙眉说:“老公使坏不去找他,染染她也是受害者,更何况她已经躲着老公了,还要讨回什么样的公道”顿了顿,她又冷哼道,“还有,冯至的事情不用告诉,谁知道要怎样添油加醋的挑拨离间,朱小姐,这里不欢迎”说着,她便起身走到了门口,大门嚯地打开,她抬起下巴瞪向朱倩,撂声说:“慢走不送”

  朱倩怔懵了一会儿,拧眉看向周能,不可思议自己的拳头竟打了棉花上,磨了磨牙恨恨道:“周能,别敬酒不喝,现这年头还真是奇了怪了,一个个做三儿的都理直气壮,拆散了别正经夫妻也不怕遭报应”

  周能急急开口:“赵尽染她原先就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后就立刻和老公撇清关系了,她没理直气壮,更没想拆散们夫妻”

  朱倩冷笑道:“无知不是借口,错手杀就不是杀吗就问一句,赵尽染哪里”

  周能嚷道:“说了不告诉”话音一落,眼看朱倩勃然大怒的挥手过来,周能闭了眼正欲躲闪,身后有喊道:“能能”周能顿了顿,慢下一拍,颊上瞬时被痛剐,她低叫一声。

  再抬眼时朱倩已被推撞到了门框边,险险的就要跌地上,朱倩怒红了眼喊道:“贱”

  周能捂着脸颊,怯怯的叫了声“嫂子”。

  余诺一垂眸看向朱倩,淡淡道:“这位小姐,很多时候不知者无罪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看不住男,不先男身上找问题,反而揪着无知的小姑娘不放,一把年纪学到畜生身上去了”

  朱倩直起身子又欲开骂,余诺一冷冷阻道:“是证,周能的脸是证据,要么马上离开,要么立刻报警,二选一”说着,她便掏出手机按下了三个数字,拇指定拨号键上静待朱倩动作。

  朱倩不知想到了什么,立时敛怒掸了掸衣裙,若无其事的瞥向两说:“走着瞧”高跟鞋落地面,节奏不急不缓,仿佛先前的闹剧只是一场幻觉,她眨眼便消失了电梯口。

  进屋后周能尚犹豫如何开口,颊上的疼痛麻了神经,余诺一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是说老实好还是单纯好,刚外头听得清清楚楚,她问赵尽染,说不知道不就成了嘛,非说什么不告诉她,故意挑火气”

  周能噙泪垂头:“没想到。”

  余诺一翻了翻白眼,“所以一直说傻气,平常还总装大,根本就没长大呢”

  周能讪讪不语,逼回眼泪才问:“嫂子,怎么过来了”

  余诺一将手中的纸袋放下,说道:“这些东西,帮还给哥哥,就不方便见他了,还有,别叫嫂子了。”

  周能怔怔看向她,颤唇念了个“嫂”字,余诺一立时打断:“跟甘宁泉也算好聚好散,赔了十几年青春就当上了一堂大课。”见周能苍白了面色,她又缓声道,“别瞎想了,这段感情们两都有错,最重要的是爱情早就磨没了,如果们已经扯了证,也许就能得过且过,也幸好没有扯,还能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有时十几年不过就是钟摆走过四分之一圈,堆叠的过去最终绘成回忆,就像画家记录家乡更迭的风景,作家撰写生沧桑岁月,观众喝杯下午茶的时间,便已阅尽了他们的呕心之作。

  周能沏了杯茶递给余诺一,余诺一接过抿了抿,笑道:“会煮水泡茶了不错”

  周能羞赧的干笑两声,余诺一侧眼端看,思绪飘向从前,点点滴滴如过眼云烟,她始终不确定甘宁泉对自己究竟有无爱情,至今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周能对甘宁泉的意义,十几年下来一直如此,由不得她为自己找寻借口。无怨无恨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不想再徒劳耗力,未过三十的生,她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

  许久余诺一才突然开口:“跟甘宁泉怎么样了”

  周能一愣,恹恹的摇了摇头。

  余诺一叹了口气,思及才得知的消息,她顿觉无力。甘宁泉铁了心的执着于周能,竟将真相告知了父母,甘父大发雷霆,结果如何尚不得而知,只是她没那么好心为前男友牵红线,想了想,她便沉默了下来。

  半盏茶后余诺一终于起身离开,又对周能说:“一会儿脸上敷一下热毛巾,下次碰上这种事儿硬气点儿,有砖头就砸砖头,没砖头就冲上去扯她头发,到时候护好自己的头发就成”

  周能抿唇笑了笑,连连点头应下。送了余诺一进电梯,她又赶紧躲进阳台朝外扒望,些微熟悉的黑色轿车停楼下,余诺一片刻就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周能瞧向车标和车牌,终于确定胡晓霞婚礼的第二天,送余诺一来此的也是这辆车。

  直到车子消失尽头,周能仍辨不清心中是失落亦或释然。

  热毛巾敷脸后总算缓解了麻痛感,周能对镜自照,红色指印仍有些明显,赵尽染那头连番说着愧疚的道歉话语,周能笑道:“好啦,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都被气跑了。”

  赵尽染有气无力道:“能能,真呆不下去了,想这几天就去北京吧。”

  周能掰指算了下时间,应道:“好像也差不多了,胡胡也催了好几次了,那定时间,们一起走。”

  挂了电话,她立时焉了气,凝向万里晴空,心情却怎样都跃不起来。夕阳斜照再美,都不如朝霞耀眼迷醉,晨时盎然朝气,夕时便偃旗息鼓。

  她思来想去,终于打通了冯至的电话,问道:“什么时候过来”

  冯至轻笑:“想了”见周能静静的不应声,只好说道,“今天可能有些晚,先睡,一结束就过来。”

  那头又传来女的低语娇笑,周能听耳里,蹙眉脱口:“冯至,有很多女吗”

  酒桌上众正酣,张奇伟同恒广建筑的负责商量事宜,曹禺非凑到宋水情耳边说了几句,宋水情立时会意,抑了笑离席出去了。冯至听周能问话,愣了愣才清嗓道:“怎么这么问。”捂着电话走到了角落,接着说,“刚才边上的女是酒店的员工。”

  周能突然问道:“现住的房子,是不是的”

  冯至吃惊道:“怎么”说了一半,立时敛了话,“今天怎么了”

  周能触了触脸颊,抽气呼痛,怒火难平。身上“伤痕累累”的模样仿佛嘲笑自己,她委屈噙泪:“这个房子是的,后面还有一栋别墅也是的,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要包养别否认,还有,那晚一直陪着朱倩,所以第二天半个小时就能赶到这儿了,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快”越说越觉自己勘透了真相,周能涟涟落泪,抽了纸巾擤了擤鼻子。

  冯至听她如此说了一番,暗道糟糕,正欲解释,周能又噎声道:“给机会解释,晚上早点儿来,困。”她闲时看遍八点档肥皂狗血剧,深谙误会需及时说开,憋不得。挂了电话后她仍觉难受,抱起纸巾盒又咧嘴哭了许久。

  手机的“嘟嘟”声响了片刻,冯至懵懵的睨向酒桌,肥头大耳亦或娇媚横生的一干,他眼中瞬间变成了红着双眼,蹲坐哭泣的周能,他匆匆撂下一句“有事”,叮嘱了曹禺非几句便离开了。

  时速再快仍敌不过堵塞的交通,到达公寓时黑幕已垂,冯至开灯四顾,又急忙跑到了卧室。

  床上拱着一具小身子,被子掖得不留一丝缝隙,听到动静后立刻窜出了脑袋,尚未喊话,眨眼便被来抱了个满怀。

  冯至朝她颊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宝贝儿,怎么这么懂事儿,嗯”说着,又咬上她的唇勾舌纠缠,周能闷哼了两声,气呼呼的朝他胸口捶打。

  许久才退了舌,冯至又含着她的唇低语:“怎么捡回了这么一个宝贝儿,真是懂事儿”

  周能摆头躲开,微喘道:“别碰,还生气,先解释”

  冯至臂上收力不叫她躲,“对对,一开始瞒着,这房子是的,那会儿不是心疼没住处嘛,没想包养,发誓”

  周能安静下来,冯至接着说:“能能,真喜欢,是找处对象的,怎么可能包养。至于陪了朱倩一晚上,那怎么可能,第二天才上了她那儿,是杨启怀拜托的,有点儿事儿。”

  周能听罢,虽仍半信半疑,却已好过先前的胡思乱想,顿了顿,她又问:“跟朱倩以前交往过”

  冯至终于反应过来,不答反问:“等等,先跟说,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周能垂眸闷声开口:“朱倩今天来这里找了,向打听胡晓霞哪儿。”

  冯至立时想到朱倩的泼妇样,忙摸向床头开了灯。

  灯光黑幕中骤亮,刺眼袭来,周能遮手挡了挡,冯至倒抽了一口气,捧起她的脸咬牙怒道:“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朱倩打的”又心疼难抑,轻轻触了触,“很疼是不是哭了好久了”

  周能摇了摇头,小声说:“不疼了。”

  冯至又问:“怎么不知道躲呢,还手了没”

  “嫂子刚好过来,她替打了朱倩。”周能看来,余诺一已替自己报了仇,她便不愿再纠结于此,只是朱倩的话语一直徘徊心头,让她难以入眠。

  冯至听罢,却仍是怒火难消。压制了许久才解释说:“跟她大学那会儿一起了一阵,没多久就分了。”简简单单的一句,冯至不愿多说。

  周能闻言,心头隐隐失落,说了片刻她便赶冯至回去。

  冯至笑了笑,打开衣柜拿出了换洗衣物。周能愣了愣,忙起身查看,自己的衣柜竟然有一半的地方放置了冯至的东西。她扑到洗手间门口狠敲了几下,冯至隔着门板哄道:“小心手痛啊,乖,先去睡。”

  周能无可奈何,慌乱的踱了几圈,又对月哀怜许久,直到冯至裸着半身将她强押上了床,她才小声商量:“回去好不好,不要跟一起住。”

  冯至笑道:“要不这里住,要不去那里住。”

  周能垂头丧气,又说尽快补齐房租,冯至没好气道:“倔脾气,死脑筋”说着,便将周能的脑袋压进怀里,嗅了嗅她的发顶说:“以后还要这么乖,有事儿都要跟说,不许瞒着。”又问道,“对了,那晚没回来,就是跟赵尽染呆一起了吧,住她家了”

  周能说道:“不是,杨启怀总是堵她,她现躲到宾馆去了。”

  “宾馆”冯至蹙了眉,“别是脏兮兮的,能住”

  周能点点头,“还行,湖海路上的那些农民房宾馆,差是差了些,不过便宜。”

  说了几句,她便迷迷糊糊的犯了困,连冯至探手抚弄的动作都察觉不了。冯至凝着她红肿的脸颊,半响才将压了下去,将她又搂紧几分,这才熄灯睡下了。

  四月底的夜晚不闷不凉,窗外微风轻拂,细小的杂音也成了配乐,安逸呼吸绵绵聚夜空,静时分只余孜孜月光不倦辛劳。

  周能不惯与同眠,撑不过睡意袭来,只浅眠了片刻便悠悠转醒了。颈间的呼吸厚重绵长,她心跳如鼓,赶紧重阖双眼。

  才覆下眼帘,便觉身畔之小心翼翼的起了身,她攒了攒拳头继续装睡,又侧耳倾听动静。

  冯至借着月光步出卧室,举着手机淡淡道:“朱倩,赵尽染住湖海路佳宇巷的宾馆。”顿了顿,又说,“今天过分了,以后别来这里。”

  声音随着他的脚步渐渐消弭,隐隐约约又传来厨房的拉门声,周能拽紧床单,瞠圆了双眼凝向窗外,心跳这一刻溢喉。

  第二天冯至兴致颇佳,唯有周能一直沉着脸,躲着他的亲昵举止,说道:“今天不忙”

  冯至看了眼时间,“照样忙,不过还来得及。这几天把事情全部做好,到时候回了北京也能自些。”

  午后他收拾了一下便急急出门了,周能立阳台上目送他离开,栏杆仿佛都被她抠了个洞。

  半夜冯至沾了一身酒气回来,电话那头的女仍不断嘶吼,他失了耐性,将手机狠狠挂断,又喊了几声“能能”,却无回应。

  四下寻了一圈不见影,冯至赶紧拨了周能的手机号,却只余机械的女音传来,扶着衣柜门的手顿时滞住,他凝向置放小行李箱的位置,发现那处竟已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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