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甘命运_偏执暴君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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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甘命运

  沈延玉睁开眼时,就看到素色的床帐,她的身上似乎还盖着厚厚的棉被。

  “五公主,您可觉得还有何不适?”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沈延玉虽然觉得身子回暖了些,却还是乏力。

  她转过眼,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太医放下了手里的书卷,温和的看着她。

  沈延玉想开口,发现嗓子已经完全嘶哑了,她只好摇了摇头。

  “公主,臣叫徐焕,是负责为您调理的太医。您之前受了寒,这两日一直发烧昏迷着,嗓子可能会有些不适。”像是看出了她脸上的困惑,徐焕便细细地跟她解释。

  不多时,一个宫人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徐焕接过药碗,亲自送到了沈延玉床边。

  “公主,喝了会好些,只是有些苦。”徐焕让旁边的宫人将她扶起,又为她多垫了几个枕头,这才将药碗递给了她。

  沈延玉捧着那碗汤药,有些出神,如果之前她还觉得有些恍然如梦,现在却是无比清醒。

  她真的回到了自己十二岁的时候。

  “公主,吃这个也许就不那么苦了。”徐焕见她端着药碗迟迟不喝,以为她是怕苦,便拿了一颗蜜饯给她。

  沈延玉看着他递过来的蜜饯,耳边好像又响起了她娘亲的声音:“玉儿,乖,吃糖就不疼了。”

  她微红了眼眶,仰头便将汤药一饮而尽。又接过了徐焕递过来的蜜饯,放在嘴里细细地嚼着。

  徐焕见她喝了药,也安心了些。又命人将她扶下休息,给她捏了捏被角。

  沈延玉看着他,张了张嘴,无声地说着“谢谢”。

  徐焕冲她温和一笑,心里却是颇有几分感叹。

  其实有些话,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前两日,两个太监将她送来时,她整个人都快冻成了雪人,尤其是一双腿受寒最重。

  恐怕她以后遇到阴冷天气,膝盖就会疼痛难忍。

  他想了想,还是等五公主病好些再告诉她吧,这段时间,他也可以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调理。

  “公主,您好好休息,臣告退。”徐焕向她行了个礼,就将门合上退了出去。

  沈延玉躺在床上,膝盖是钻心的疼,她双手握紧了床单,嘴里泛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知道,自己的腿从此会落下病根,每逢阴雨,那彻骨的疼,和现在相比,好不了多少。前世她调养了多年也未好转。

  重来一世,难道她还要受那些罪么?

  真的不甘心啊。

  夜色幽深,院子中的松柏上压着积雪。

  沈延玉在太医院休养了几日,才恢复了精神,这几天都是徐焕在照顾她。

  “徐大人。”

  正在院子里一边晒草药,一边看书的徐焕听见一道脆甜的声音,抬眼就看见沈延玉眯着眼睛冲他笑。

  “五公主。”徐焕放下书,弯腰冲她行了个礼。

  “徐大人,这几天,承蒙您照顾了,救命之恩,延玉永生难忘。”在这宫里,唯一会对她露出笑意的,恐怕只有这个徐焕了。

  “公主客气了,照顾您乃是臣的本分。”徐焕温和地笑了笑。

  “徐大人,是个好大夫。”这个徐焕她是有印象的,醉心医术,倒是个好人。

  “臣一生所求不过是治病救人,行医者之本分。”说到行医救人时,这位年轻的大夫眼中熠熠生辉,面色也生动了几分。

  沈延玉看着桌上的医书出神,在这宫中,她无依无靠,要是学懂医理,也许她还能多一分保命的机会。

  今后,她也算多了一条生路。

  “徐大人,”沈延玉抿了抿唇,似乎下定了决心,跪在地上,抬眼瞧着徐焕,“如果可以,请您教我医术。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徐焕见她跪下,便急忙要扶她起来,她的腿本就受了寒,万万跪不得。

  但是沈延玉摇着头后退了一段距离,倔强地望着他,等一个答复。

  徐焕见她态度坚决,一时也犯了难,他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不过十二岁,又是女子,学医之路艰苦,若不是真心向学,也只能是半途而废。

  “公主,您可想清楚,女子学医,一不能从官,二不能立名。”

  “我非为名利,只为救人救已。”沈延玉的声音坚定,半点不犹豫。

  徐焕看她跪下时就一惊,如今瞧着她的眼神,总觉得她并不是一时戏言,倒是真的向学。

  “既如此,臣便应了。”

  “真的么?”沈延玉喜出望外,她还以为要费这周折才能让他答应,却没想到他如此轻易就应允了。

  “那是自然,臣愿为公主尽绵薄之力,然行医之路,道阻且长,还望公主他日也勿忘初心。”

  “我定然不会放弃的。”沈延玉在地上对着徐焕行了个大礼才起身,如此也算拜师了。

  徐焕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温和地笑了笑。

  太医院的日子一向清静,这回多了个小徒弟,倒是平添了几分乐趣。

  正在晒草药的徐焕抬头看了看院子里的看医书的五公主,抿唇轻笑。

  和徐焕敲定了学医之事后,沈延玉便先向他辞行了。

  按照记忆,她走回了自己的住所。留芳阁门口那棵本该被拦腰砍断的桃花树还在。

  留芳阁的大门虚掩着,她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推开了门。

  目光所及之处,果然是一片荒芜,里侧还是记忆中的木屋子,只是窗台上爬满了灰尘,院子里的水井边有几个东倒西歪的水桶。

  她眼眶微红,嘴角泛出一丝自嘲,回来又有何用?她的母妃还是去世了,死在她六岁那年的一场大雪里,死于一场小小的风寒。

  她看着内屋的木门,上面还刻着印子,只刻到了六岁时。

  她低头看了看,六年了,她长高了许多。

  随后她推开了木门,屋里几乎没有什么陈设。她偏头看了看铜镜,里面模糊的映出一张十一二岁的脸。

  她收回目光,躺到了床上。没有被子,只有薄薄的床单。她又去衣柜里搜了许多旧衣服,都是些春衫。

  四周的风吹得她一阵发冷,她哆嗦着唇,躺在床上,将所有衣服盖在身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身上一阵阴冷,鼻间似乎全是血腥味。暗无天日的地道里,血顺着缝隙流下,她整个身子都蜷缩着,不停的敛着呼吸。

  轰然一声,暗道的门被人撬开。

  月光下,浑身浴血的男子杀红了眼,眼中带着疯狂的恨意。夜风吹过,扬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尾一片嫣红。

  那柄染血的剑就放在她的头顶,血顺着剑尖滴在了她的脸上。

  沈延玉猛地睁开眼,长发散落垂在身侧,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入手一片冰凉。

  原来,是梦。

  沈延玉低垂着头,四周已经昏暗一片了。

  她怎么会梦到沈琏?

  沈琏是她的堂兄,可她知道,他的生父另有其人。他本是军功赫赫的靖北王,却在他二十岁那年起兵谋反了。

  一夜之间,沈氏灭族,天下成了他的囊中物。

  还好她当时躲在暗道里逃过一劫,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身边的尸体都开始发臭了,可她不敢哭,也不敢出声。

  最后她还是被沈琏发现了,虽然他留了自己一命,却也只是为了羞辱她。

  竟打发她给新上位的丞相白重山为妾。

  她们姓沈的,可以丢了性命,却不会丢了尊严。

  沈延玉苦笑一声,随后将头缩在臂弯里,忽地放松了些。

  还好,都已经过去了,这辈子,她还可以重新开始。她再也不会让自己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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