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_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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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那东西是给死人的,脏得很,吃了要拉肚子,你拿钱去买点东西吧。

  我越看这叫花子越觉得不对劲,如果没有之前的那句话,说不定我还把买礼品剩的毛票给他,不过这时候,我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人。因为我看到这叫花子的侧后方放着一个坛子,几块骨头还散落在周围。我心中一惊,这坛子放在杂草堆中间,不仔细看还真不能发现,而且这叫花子两个手上全是那种新鲜的泥巴。

  瞬间我想到了什么,这****的在用手刨人家的坟?

  我两步走了上去,一把就把小婆娘朝着后面拽。小婆娘叫了一声,钱也掉在了地上,一个劲的挣扎,发现是我之后,才没再乱叫。

  这叫花子怔怔的看着我,然后突然动了,我已经是蹲下来捡了一块砖头,这叫花子一张脸花兮兮的,特别的是,眉毛斜的特别厉害,整个脸孔给人一种凶恶的很的感觉,小婆娘之前就是被这脸吓的够呛。

  谁知到叫花子并没有站起来,反而伸手去捡地上的钱,拿到两张票子之后直接塞进了裤腰。

  姑娘,谢谢咧。

  这声音就连他谢的小婆娘都吓了一跳,一个劲的往我身后躲。我拿着砖头也在纳闷,****的居然有人说话比板板还难听。

  我拉着小婆娘转身就走,这人给我一种邪乎的感觉,而且突然出现在那里吃东西,还有旁边挖出来的一罐子骨头,都让我决定还是赶紧走。

  我和小婆娘带着樊佳的母亲朝着山下面走去,我时不时的往后看,身后的山坡上什么都没有,安静的出奇。我没发现的是,那叫花子此时正从一个老坟包后面伸了半个脑壳出来,一双古怪的眼睛朝着我们的方向看。

  公交到了旧小区,我肯定是要把樊佳的母亲送回来的,这女人一路上依旧没有说话,时不时的还在掉眼泪。我没想到小婆娘也是一路跟了过来,

  站在小区门口,樊佳母亲总算是又说话了,

  小王,谢谢你。。。我先上去了,你回吧。

  说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有些哽咽,小婆娘在旁边递纸,她一路上根本就没有理过小婆娘,此时看了小婆娘一眼,还是把纸接了过去,然后一个人朝着里面走去。

  我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是说不出口,只好看着樊佳的母亲慢慢的越走越远,看着她无助的背影,小婆娘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看见她我就想起了我爸。。。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爸爸。

  听了这话,我看了小婆娘一眼,想要说什么又硬生生忍住了。就在这时,一辆小车停在了街边,一个男子从车里探出头来。

  小姐,我来接你了,上车吧。

  我管都没管,只觉得眼不见心不烦,转身就朝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王澈,你能不能放过他,我不能没有我爸爸。

  我没有回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公交已经来了,我上了车,最后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小婆娘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上车,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嘴里还在喊着什么,不过我却再也听不清楚。

  我没有发现,手里的一块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我摁了一个洞,我拿着钱正要朝箱子里投,司机看了我一眼,

  娃子,换一张?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这司机还是骂谁,反正就那么骂了一句,

  老子****仙人。

  时间过的很快,我又开始和胖娃一起混时间,由于这个学期以来我几乎都不在学校,翘课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一两个月后的这天再次回到了学校上课,上的是文学通史,按理说我这种精密仪器专业的学这玩意有什么用?上课的是个女老师,颇有些风韵犹存的味道,被称为徐娘,听说性格相当的火爆。还没开始讲就点名。

  我依旧坐在后排,整个脑壳都有些昏昏沉沉的,昨天和胖娃摆摊生意有点好,我们这种人,兜里有点钱就开始得瑟,本来就累了一天,晚上要死要活的出去补了一顿,当时喝了点啤酒,胖娃这****的酒量不好还瞎锤子往里面倒,最后我好不容易才把这****的弄回去,又是热水又是盆子的给他收拾了到两点过才睡。

  徐娘开始点名,不断有人回答,等她把本子合起来之后我才发现没念到我的名字。我心中一惊,****的难道翘课翘多了被除名了?谁知这时徐娘又把本子打开,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王澈?

  等了半秒钟左右,就合上本子管都不管直接准备开始讲课,谁知这时我弱弱的答应了一声,

  到。

  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徐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脸上则露出玩味的笑容,

  王澈同学,请你站起来。

  我只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老师的招呼我还不敢不听,也就站了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我,一身中山装显得特别的惹眼。

  王大爷,您老终于来上课了?

  周边不时有人在捂着嘴笑,我隐隐知道了怎么回事,他娘的半个学期我愣是一节这课都没来上。

  您是不是对本人有什么意见?

  老师,您言重了。

  我已经打定主意,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装作坚决承认自己各种错误,配合这老娘们对我各种教育。。。。

  我已经是走出了校门口,就在十分钟之前,我的不抵抗完全配合一点作用也没起,最后直接就被赶出了教室。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一接,是老铲,

  小爷,三爷已经先过去了。我们明天走。

  我楞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回头看了看这所学校的校门,发现上大学这么久,原来自己一直游离在这xxxx大学几个字之外。一种无奈的感觉从心头升起,或许那徐娘临走前说的话没错,我就是那一堆扶不起的烂泥。

  坐在那教室里面都显得和里面那些学生格格不入,大学生活于我如同高山流水,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那块隆起的玉佩,骂了一句我注定的是乡下把式。

  我把二手手机揣进了兜里,校门口依旧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学生有说有笑,我拿出一块钱上了公交车,隔着车窗再次看了看那道依旧有些陌生的校门,奔着砖街就去了。

  我来到砖街,在店子里面找到了老铲,老铲不是一个人,旁边还跟着两个汉子,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脸熟,我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叫钩子的么?没想到这一次也跟来了。

  我打了声招呼,包括老铲在内的几个人都笑着叫了一声小爷。

  钩子叼着根烟,笑塞塞的来了句,

  小爷,才几年不见,都成了男子汉了咧。

  我心中有些疑惑,这一阵我一直在算着时间,距离三叔当时说的去外地的时间明明还有两个星期,为什么会突然提前了?但一想起于爷爷有关,我心中的迫切就又是多了几分,本以为三叔这货会来成都带着我们一起,谁晓得却接到了老铲之前的那个电话,说三叔已经提前走了。

  在店子里面待了一阵,老铲小声的跟我说了一句,然后带着我直接出了店子,朝着砖街的另外一处走去,钩子和另外一个汉子也跟了过来。

  路上,老铲粗粗的说了一声,

  小爷,额还以为你晚上才到咧。

  我自然不会提被老师轰出教室的事情,只是问一下为什么突然要提前走。

  此时已经来到了砖街东头的一个店面前面,居然是一家卖花圈的店子,

  小爷,进去再说。说完老铲率先走了进去。此时花圈店中倒是守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看到我们之后,叫了声铲爷之后跟着叫了我一声小爷。我心想见都没见过这人,居然还认识我,不过我没有问那么多,和钩子他们跟着老铲就朝花圈店的后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堂屋,坐着十来个汉子。看着我们来了,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我好歹在砖街住了两三年,怎么都想不到距离古董店两百米不到的地方居然还有一处相同性质的花圈店,看着眼前这群汉子,我心想这这应该就是这次去的人了。

  老铲没有说话,找了根板凳坐了下来,钩子两人和这些人之间都认识,很快就过去胡天胡地的吹了起来。

  我刚坐下来,就听老铲说道,

  小爷,这次的事儿出了点变故,所以三爷提前过去了。

  我心中一惊,出变故?去外地的事儿,我也只从三叔那里听到过一些,是找到了爷爷寄回来那封信里面的阴土起出来的地方。不过后来三叔又回来了,说是要等再过两三个月时候才到,当时我就想不通,到底是要等什么时候?老铲压低了声音,再次开口了,

  小爷,这次我们去的地方有些邪乎,上次去过的那些人都跟着三叔先去了,这些人都是没去过的,我事先跟他们全都打了招呼,小爷你到时候也小心一些,如果是以前还好说一些,但现在那地方出了点变故,很多事都说不准了。

  说着老铲递了一个小布包给我,

  小爷,这是三爷给你的,叫你省着点用,他最后的存货了。

  我拿过来一看,这不就是三叔以前给过我的石灰粉么?听着老铲的话,我眼前似乎浮现起三叔这货肉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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