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难产
我们在山头上欣赏完烟火,然后老爸驱车去了明治神宫。
新年头一天晚上，前来参拜的人将偌大的神宫还有周围的所有地方都挤得满满。神宫下面的所有街道小巷都被摊贩给占据，点亮的灯将夜晚照亮，食物的香气弥漫,是人间烟火的气氛。
过了新年,牧场又进入了一年的轮回。
去年配种的比较早，所以哪怕才一月份,牧场里的母马们就要生产了。
我去年夏天又买了一匹牝马,信息传递（Messaging）。我买下它的原因主要是,它的母父，也就是外公,是火力全开,而父亲却是幻想曲。
换句话说，信息传递同时拥有了JRA两个贵族豪门的血统。
这是很难得的,火力全开虽然是知名大种马，但是年代有些久远了，三代以内是火力全开的马很少。而幻想曲又是现在很热门的一个种系。
我们后来让信息传递配了高以迈克尔,是的，就是高以迈尔斯的那个高以。
虽然元村看我非常不顺眼，但到底是个商人，我们还是成功配到了高以家的高以迈克尔，只是配种费没有任何打折罢了。
配种也是相当有学问的，高以系也是我们精挑细选后的结果。
这么说吧,每一匹种马给出的基因都是独一无二的。
火力全开在役的时候,是一匹擅长短距离冲刺的马，跑的几乎都是英哩赛。跟自由一样，以出色的末脚加速闻名。
所以拥有火力全开基因的马通常冲刺很不错。
但是,火力全开有距离限制的问题，它是短途马，超过1600米，最多1800，表现就不行了。所以，当初这匹牝马的母亲又配了幻想曲，因为幻想曲是有名的长途马，然后生下来信息传递
但是很可惜，信息传递两边的优点都没有完全继承下来。跑短途速度还不错，但是冲刺又有一点一般，长距离也能跑，但是表现不稳定。
它在役时期的成绩是十三战两胜，很普通，但是考虑到它是牝马不是牡马，而且没有获胜的场次也基本都在十名以内，也还可以接受了。
不过，它既然有好的血统，我们对它生下来的孩子还是有所期待的。只是要想让子嗣的成绩变好，就得做出选择，要么加强短距离，要么加强长距离的基因。
我们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加强短距离。
中长距离的话，我们已经有自由了，马上还要有高登舞步的两个孩子，并不缺。但是短距离的马，大原牧场出来的却一匹都没有，甜美布朗尼那不算，因为地方赛马大多数都是短距离的。
而高以家族其实是比较出名的短距离马，现役的高以迈尔斯跟高以乔丹之所以能跑中长距离，是因为它们也配了幻想曲。
没错，又是幻想曲。
赛马届大却小，配同一个种马的人太多了，像是幻想曲这种大种马一年配两百次，而且已经成为种马好些年了，撞基因的概率很大。
但是这高以迈尔斯跟高一乔丹的爷爷，也就是传递高以基因的那匹马，其实在职业生涯中跑了很多场1200跟1600英哩赛事。
是正宗的短距离马。
信息传递去年就是跟那匹马配的。
去年，牧场里的其他马自然也配了种。
黄金猎犬跟波塞冬飓风生下来的星光猎犬成绩不好，我们自然不可能再让它们俩配了，于是今年又选了刀奈盛宴。
高登舞步的生育巅峰期快要过去了，我们决定让它尝试不同的组合，所以去年配的不再是幻想曲，而是另一匹以腿脚强健闻名的种马。
贝尔湖也配了跟去年不一样的种马。
所以，今年的牧场里将有三匹一岁马开始训练，四匹小马出生。
牧场内一片繁荣，再加上自由走出低谷，布朗尼在去年那场台风的比赛漏闸后就当真再没有漏闸，所以，对于今年我是抱有十足期待的。
新年过后，我就回了牧场，准备在这里呆到牧场内的四匹牝马都生产完再走。
一月份，最先生产的马儿是高登舞步，它生下来了一匹黑鹿毛牡马。
然后，是贝尔湖，生下来了一匹鹿毛牡马。
一月二十一号，信息传递生下来了一匹鹿毛牝马。
然而，直到二月份，黄金猎犬还是没有生产，明明它的预产期是最早的。
我开始焦急，就连兽医也说这不太对劲，一天三次地给黄金猎犬进行产检。
我的金发大姑娘，第一次生产没遭什么罪就生下了星光猎犬，但是这一次却格外艰难。它的肚子太大了，沉重到甚至要走不动路，每天就像是暮年的马儿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马房内发呆，似乎连抬头喝水都很艰难。
兽医说，这一胎似乎营养太好了，小马驹的体型格外大。
我一瞬间就想到了当初高登舞步生高登咏唱的时候，那个时候兽医也说小马的体型有点大。
兽医摇头：“不，咏唱当年还是在正常体型范围内的，但是黄金猎犬的这一胎......”
我：“要不要做剖腹产？”
兽医神色凝重地说道：“估计要做好准备了。”
因为兽医的这一句话，整个牧场都如临大敌。我们准备了大量消毒用品、麻醉、手术器械、还有抗生素。
一般情况下，马都是尽量顺产的，只有在难产的时候，迫不得已才会人工介入。所以我们只是做好了准备，只等待黄金猎犬发动的那天。
我是希望那些工具永远也不要用到的，但是很遗憾，永远都是最怕什么就遇到什么。
黄金猎犬生产的那天是在半夜，我迷迷糊糊地被叫醒，披了个外套就跑去马房。
我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我只看见，黄金猎犬的羊水几乎都要流尽，它躺在地上哀嚎，兽医的双手已经伸了进去，满头大汗。
旁边，真太郎拿着仪器扫描黄金猎犬的肚子，我从黑白屏幕的劣质影像上，能看到兽医的双手，还有一个歪七扭八的马胎。
我连忙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兽医头也不回地说道：“胎位不正，我刚才在尝试人工摆正姿势。”
“然后呢？”
兽医将双手拿了出来，我看到上面都是黏糊糊的水，还有一丝血迹。他沉重道：“准备剖腹。”
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他这一句话动了起来。
我是除了兽医外唯一一个有充足医疗经验的人，哪怕我学的是小动物，所以我留在兽医身边，作为他的助理。
其他人都快速离开了，我拿起酒精跟碘伏，首先给自己跟兽医消毒，然后迅速将整个马房，尤其是黄金猎犬的身上仔细地喷上数遍。
“手套，器械。”兽医说道。
我熟练地将无菌手套从两侧打开，然后，兽医伸手戴上。
我又将蒸馏锅打开，从里面小心地拿出被包裹完整的手术器械。
马房内灯光昏暗，而且都是稻草，躺在地上的病患也是体型比我还要大的马儿，但是熟悉的消毒水味还有手术器械，让我恍惚又回到了当初在兽医学院实习的时候。
“麻醉？”我问道。
“麻醉。”
“阿托品，丙泊酚？”
“对。”
“该死，我们这儿没有呼吸机，麻醉后会缺氧的。”我说道。
“那就让人搬？”
我高声喊真太郎去将呼吸机从隔壁牧场借一台过来。
黄金猎犬因为痛苦，时不时挣扎，这让我们给它输液变得麻烦，但好在有兽医帮我保定，再加上我多年跟大型犬斗智斗勇的经验，我成功给黄金猎犬推好了药。
这时候，呼吸机正好被送来。
我给机械简单消了一遍毒，但是为了防止感染，我还是尽量将呼吸机搬到最远处
黄金猎犬陷入了沉睡，我们将呼吸机接上，给它开始输氧。
然后，我重新给我们俩以及黄金猎犬的肚皮重新消毒。
剖腹手术耗时比较长，腹腔会长时间暴露在外，再加上我们并不在无菌手术室内，这样术后感染风险很大。所以对于消毒，我一点都不敢马虎，真是消几百次都嫌不够。
“要开始剖腹了。”兽医说着，一边打开蒸馏包，露出里面的手术器械。
“你切，我随时监控它的状态。”我正在数着黄金猎犬的心跳。
“我都习惯孤军奋战了，现在难得有个助理，好爽。”兽医感叹道。
我：“可比助理高级，我也是拿到了行医资格证的呢！”
“牛逼！”兽医握着手术刀，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我看到他在黄金猎犬的左侧腹切开了一道将近三十厘米长的口子，我帮兽医将口子拉开并且固定。里面，硕大的子宫暴露出来，里面羊水基本流干净了，我能从被撑开到半透明的肉膜内看到小马。
兽医：“你把大弯部稍微托起来一点。”
我站起身，费力地将子宫大弯部，也就是小马所在的地方，稍微托起来。兽医眼疾手快地开始缝合。
我咬牙道：“你快点，小马也很沉。”
“我尽快。”兽医回答。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他终于缝好了，我将小马放回去。
我：“切？”
兽医：“切！”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割开子宫壁，里面，湿漉漉的小马头一次暴露在空气中，那是一匹跟黄金猎犬还有星光猎犬一样的尾花栗毛。现在还很丑，但是我能想象出它稍微长大一点后会是多么漂亮。
我喃喃道：“小马、小马，你出生了。”
我将小马还有胎衣彻底从子宫内取出来，然后放在一边的地上。兽医立刻开始将子宫复位，然后开始缝合，而我则小心翼翼地给小马将胎衣拨开。
小马怕是在母亲肚子里憋得太久了，它躺在地上，明明终于自由，却一动不动。
我：“它没动静，吸氧？”
“有呼吸吗？”兽医问。
“心跳呼吸都有，但是很慢。”
“吸氧。”兽医说道。
我将原本给黄金猎犬的呼吸机搬给小马。手术本来就快要结束了，麻醉效果开始下降，所以黄金猎犬停止吸氧的风险大大降低。
然而，直到兽医都给黄金猎犬缝合好，小马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又过了一段时间，黄金猎犬从麻醉中苏醒，因为伤口，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小马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兽医担忧地凑过来，“不会是死胎吧。”
我：“怎么可能，呼吸心跳一直都是有的。”
兽医：“那奇了怪了，不可能不动啊。”
我：“它……好像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头秃
我虽然在宠物诊所实习过，但那也是猫猫狗狗，没有见过马的手术
这章手术的手法引用自《马剖腹产手术》，作者王振邦，期刊：吉林畜牧兽医1982年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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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头一天晚上，前来参拜的人将偌大的神宫还有周围的所有地方都挤得满满。神宫下面的所有街道小巷都被摊贩给占据，点亮的灯将夜晚照亮，食物的香气弥漫,是人间烟火的气氛。
过了新年,牧场又进入了一年的轮回。
去年配种的比较早，所以哪怕才一月份,牧场里的母马们就要生产了。
我去年夏天又买了一匹牝马,信息传递（Messaging）。我买下它的原因主要是,它的母父，也就是外公,是火力全开,而父亲却是幻想曲。
换句话说，信息传递同时拥有了JRA两个贵族豪门的血统。
这是很难得的,火力全开虽然是知名大种马，但是年代有些久远了，三代以内是火力全开的马很少。而幻想曲又是现在很热门的一个种系。
我们后来让信息传递配了高以迈克尔,是的，就是高以迈尔斯的那个高以。
虽然元村看我非常不顺眼，但到底是个商人，我们还是成功配到了高以家的高以迈克尔，只是配种费没有任何打折罢了。
配种也是相当有学问的，高以系也是我们精挑细选后的结果。
这么说吧,每一匹种马给出的基因都是独一无二的。
火力全开在役的时候,是一匹擅长短距离冲刺的马，跑的几乎都是英哩赛。跟自由一样，以出色的末脚加速闻名。
所以拥有火力全开基因的马通常冲刺很不错。
但是,火力全开有距离限制的问题，它是短途马，超过1600米，最多1800，表现就不行了。所以，当初这匹牝马的母亲又配了幻想曲，因为幻想曲是有名的长途马，然后生下来信息传递
但是很可惜，信息传递两边的优点都没有完全继承下来。跑短途速度还不错，但是冲刺又有一点一般，长距离也能跑，但是表现不稳定。
它在役时期的成绩是十三战两胜，很普通，但是考虑到它是牝马不是牡马，而且没有获胜的场次也基本都在十名以内，也还可以接受了。
不过，它既然有好的血统，我们对它生下来的孩子还是有所期待的。只是要想让子嗣的成绩变好，就得做出选择，要么加强短距离，要么加强长距离的基因。
我们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加强短距离。
中长距离的话，我们已经有自由了，马上还要有高登舞步的两个孩子，并不缺。但是短距离的马，大原牧场出来的却一匹都没有，甜美布朗尼那不算，因为地方赛马大多数都是短距离的。
而高以家族其实是比较出名的短距离马，现役的高以迈尔斯跟高以乔丹之所以能跑中长距离，是因为它们也配了幻想曲。
没错，又是幻想曲。
赛马届大却小，配同一个种马的人太多了，像是幻想曲这种大种马一年配两百次，而且已经成为种马好些年了，撞基因的概率很大。
但是这高以迈尔斯跟高一乔丹的爷爷，也就是传递高以基因的那匹马，其实在职业生涯中跑了很多场1200跟1600英哩赛事。
是正宗的短距离马。
信息传递去年就是跟那匹马配的。
去年，牧场里的其他马自然也配了种。
黄金猎犬跟波塞冬飓风生下来的星光猎犬成绩不好，我们自然不可能再让它们俩配了，于是今年又选了刀奈盛宴。
高登舞步的生育巅峰期快要过去了，我们决定让它尝试不同的组合，所以去年配的不再是幻想曲，而是另一匹以腿脚强健闻名的种马。
贝尔湖也配了跟去年不一样的种马。
所以，今年的牧场里将有三匹一岁马开始训练，四匹小马出生。
牧场内一片繁荣，再加上自由走出低谷，布朗尼在去年那场台风的比赛漏闸后就当真再没有漏闸，所以，对于今年我是抱有十足期待的。
新年过后，我就回了牧场，准备在这里呆到牧场内的四匹牝马都生产完再走。
一月份，最先生产的马儿是高登舞步，它生下来了一匹黑鹿毛牡马。
然后，是贝尔湖，生下来了一匹鹿毛牡马。
一月二十一号，信息传递生下来了一匹鹿毛牝马。
然而，直到二月份，黄金猎犬还是没有生产，明明它的预产期是最早的。
我开始焦急，就连兽医也说这不太对劲，一天三次地给黄金猎犬进行产检。
我的金发大姑娘，第一次生产没遭什么罪就生下了星光猎犬，但是这一次却格外艰难。它的肚子太大了，沉重到甚至要走不动路，每天就像是暮年的马儿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马房内发呆，似乎连抬头喝水都很艰难。
兽医说，这一胎似乎营养太好了，小马驹的体型格外大。
我一瞬间就想到了当初高登舞步生高登咏唱的时候，那个时候兽医也说小马的体型有点大。
兽医摇头：“不，咏唱当年还是在正常体型范围内的，但是黄金猎犬的这一胎......”
我：“要不要做剖腹产？”
兽医神色凝重地说道：“估计要做好准备了。”
因为兽医的这一句话，整个牧场都如临大敌。我们准备了大量消毒用品、麻醉、手术器械、还有抗生素。
一般情况下，马都是尽量顺产的，只有在难产的时候，迫不得已才会人工介入。所以我们只是做好了准备，只等待黄金猎犬发动的那天。
我是希望那些工具永远也不要用到的，但是很遗憾，永远都是最怕什么就遇到什么。
黄金猎犬生产的那天是在半夜，我迷迷糊糊地被叫醒，披了个外套就跑去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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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真太郎拿着仪器扫描黄金猎犬的肚子，我从黑白屏幕的劣质影像上，能看到兽医的双手，还有一个歪七扭八的马胎。
我连忙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兽医头也不回地说道：“胎位不正，我刚才在尝试人工摆正姿势。”
“然后呢？”
兽医将双手拿了出来，我看到上面都是黏糊糊的水，还有一丝血迹。他沉重道：“准备剖腹。”
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他这一句话动了起来。
我是除了兽医外唯一一个有充足医疗经验的人，哪怕我学的是小动物，所以我留在兽医身边，作为他的助理。
其他人都快速离开了，我拿起酒精跟碘伏，首先给自己跟兽医消毒，然后迅速将整个马房，尤其是黄金猎犬的身上仔细地喷上数遍。
“手套，器械。”兽医说道。
我熟练地将无菌手套从两侧打开，然后，兽医伸手戴上。
我又将蒸馏锅打开，从里面小心地拿出被包裹完整的手术器械。
马房内灯光昏暗，而且都是稻草，躺在地上的病患也是体型比我还要大的马儿，但是熟悉的消毒水味还有手术器械，让我恍惚又回到了当初在兽医学院实习的时候。
“麻醉？”我问道。
“麻醉。”
“阿托品，丙泊酚？”
“对。”
“该死，我们这儿没有呼吸机，麻醉后会缺氧的。”我说道。
“那就让人搬？”
我高声喊真太郎去将呼吸机从隔壁牧场借一台过来。
黄金猎犬因为痛苦，时不时挣扎，这让我们给它输液变得麻烦，但好在有兽医帮我保定，再加上我多年跟大型犬斗智斗勇的经验，我成功给黄金猎犬推好了药。
这时候，呼吸机正好被送来。
我给机械简单消了一遍毒，但是为了防止感染，我还是尽量将呼吸机搬到最远处
黄金猎犬陷入了沉睡，我们将呼吸机接上，给它开始输氧。
然后，我重新给我们俩以及黄金猎犬的肚皮重新消毒。
剖腹手术耗时比较长，腹腔会长时间暴露在外，再加上我们并不在无菌手术室内，这样术后感染风险很大。所以对于消毒，我一点都不敢马虎，真是消几百次都嫌不够。
“要开始剖腹了。”兽医说着，一边打开蒸馏包，露出里面的手术器械。
“你切，我随时监控它的状态。”我正在数着黄金猎犬的心跳。
“我都习惯孤军奋战了，现在难得有个助理，好爽。”兽医感叹道。
我：“可比助理高级，我也是拿到了行医资格证的呢！”
“牛逼！”兽医握着手术刀，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我看到他在黄金猎犬的左侧腹切开了一道将近三十厘米长的口子，我帮兽医将口子拉开并且固定。里面，硕大的子宫暴露出来，里面羊水基本流干净了，我能从被撑开到半透明的肉膜内看到小马。
兽医：“你把大弯部稍微托起来一点。”
我站起身，费力地将子宫大弯部，也就是小马所在的地方，稍微托起来。兽医眼疾手快地开始缝合。
我咬牙道：“你快点，小马也很沉。”
“我尽快。”兽医回答。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他终于缝好了，我将小马放回去。
我：“切？”
兽医：“切！”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割开子宫壁，里面，湿漉漉的小马头一次暴露在空气中，那是一匹跟黄金猎犬还有星光猎犬一样的尾花栗毛。现在还很丑，但是我能想象出它稍微长大一点后会是多么漂亮。
我喃喃道：“小马、小马，你出生了。”
我将小马还有胎衣彻底从子宫内取出来，然后放在一边的地上。兽医立刻开始将子宫复位，然后开始缝合，而我则小心翼翼地给小马将胎衣拨开。
小马怕是在母亲肚子里憋得太久了，它躺在地上，明明终于自由，却一动不动。
我：“它没动静，吸氧？”
“有呼吸吗？”兽医问。
“心跳呼吸都有，但是很慢。”
“吸氧。”兽医说道。
我将原本给黄金猎犬的呼吸机搬给小马。手术本来就快要结束了，麻醉效果开始下降，所以黄金猎犬停止吸氧的风险大大降低。
然而，直到兽医都给黄金猎犬缝合好，小马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又过了一段时间，黄金猎犬从麻醉中苏醒，因为伤口，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小马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兽医担忧地凑过来，“不会是死胎吧。”
我：“怎么可能，呼吸心跳一直都是有的。”
兽医：“那奇了怪了，不可能不动啊。”
我：“它……好像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头秃
我虽然在宠物诊所实习过，但那也是猫猫狗狗，没有见过马的手术
这章手术的手法引用自《马剖腹产手术》，作者王振邦，期刊：吉林畜牧兽医1982年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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