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_嫁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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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因为耽搁了一阵,叶满和李温棋回到山庄的时候已是夜色深沉。

  外面开始起风,明平站在门口焦急等候,揣着两把伞正要去接。

  见他们回来,方文才让人把大门落了锁。

  “看来会有几场大雨,夜里记得扣紧门窗。”

  钱州不似别的地方,起风下雨的时候,连树干都能吹倒。李温棋虽已熟知此地气候,方文还是惯常叮嘱了几句。

  夜里果不其然起了大风,屋里还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人裹在被窝里倒是愈发觉得安稳。

  不知是不是风雨吵人,叶满这夜睡得不是很安稳,快天明的时候觉得肚子也坠坠地疼,不觉一头冷汗。

  李温棋见捂了这一宿都没把她捂热,就觉得不对,见她睡梦中眉心还紧皱着,抓了下她发凉的手,把人叫醒:“满满,哪里不舒服?”

  叶满本有些迷瞪,被他叫醒后就意识到不对,几乎是惊了一下连忙翻起身来,褥子上已经沾染了一点污迹。

  李温棋也看见了,把被子给她包回身上,制住她慌乱四处翻腾,“手都是凉的,乖乖地别乱动,我去找柳婶。”

  且不说一般男子都不会沾手女子月事,就是弄脏了床单叶满也觉得十分窘迫了,见他还要去找人,软软地拽住他的袖子,耳垂有些红红的,“我……我自己包袱里带了。”

  李温棋转身去柜子里取了包袱放在她跟前,旋即又去厨房烧了热水,揣了两个汤婆子回来。

  温热的汤婆子贴在怀里,叶满才觉得整个人回缓过来,却又想着赶紧把弄脏的床单处理了,又要翻身起来。

  “脸都白了还折腾,躺着别动。”李温棋按住她,将床单抽了出来,见她双手抓着被子只露着一双怯生生的眼睛,便笑了起来,“还有谁比你我亲密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叶满没说话,把被子又往上移了一寸,只留下白皙的额头。

  “柳婶已经在厨房熬上姜糖水了,一会喝了暖暖肚子,好受些。”

  叶满的月事一向极准,也没有什么不适感,这回可能是因为贪凉,昨夜回来又受了些风,所以便觉得不对付。

  李温棋做事体贴,叶满着实没二话。

  快到午间时分,叶满才听到外面的风小了些,旋即便有噼里啪啦的雨点砸下来。屋里不见丝毫凉快,倒有些闷得很。

  李温棋开了一扇窗户,叶满就坐在正对面的榻上,裹着被子惬意得直打哈欠。

  “这雨估计得下两个两三天,倒是哪儿也不用去了。”李温棋回头见叶满无聊地编自己头发稍,便提出给她讲故事听。

  叶满兴致十足,专门腾出一块地方给他。

  李温棋挨过去,一边抓捏着她的手指,一边讲:“从前有座庙,庙里有座山……”

  叶满一听这前奏就知道他又在逗弄自己,可还是仰起脸道:“不是山上有座庙么?”

  “这就不知道了吧,我讲的是另一个故事。”

  “……那是小和尚对老和尚说了。”叶满抠了下他的衣领,悄声念叨。

  岂料李温棋开口:“山里有个大尼姑和小尼姑,大尼姑跟小尼姑说……”

  “……”叶满默了一下,直接捏住了李温棋的两瓣嘴。

  李温棋闹了一阵才正经起来,倒也没有依照那老套路车轱辘,反而是七拼八凑讲了一堆,虽然混杂倒也有趣。

  叶满喝了姜糖水,觉得肚子里暖烘烘的,窝在被子里正是舒服。不过在榻上卧了半天,想睡也睡不着,觉得时间有些漫长。

  李温棋也是铆足了心思打发时间,去寻了一副双陆棋来。

  叶满对这些只是听过没见过,抓了下上面的棋子,毫无头绪。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来教你。”

  李温棋是位耐心又尽职的好老师,居然还有模有样地拿出了昨天那把戒尺。

  只是这回叶满可不信他了,每次走错棋就先把自己的手背后藏了起来。

  李温棋佯装凶巴巴道:“手里藏棋子了?”

  “没有。”叶满摇头,被他一激就把手拿出来给他看,被他抓了个正着。

  “看你还藏。”李温棋捏着她白嫩嫩五根手指头,佯装一脸的垂涎,“这小手长得真不错,撒点盐巴辣椒面儿,放在火上烤一烤,一定香得流油。”叶满自不信他真的烤,咯咯只顾笑,注意力被他牵着,也就暂时忘了身上的不舒服。

  外面风雨大作,屋里却始终暖意融融。

  大雨将天色压得阴沉沉的,也不知晓是什么时辰了,明平来找李温棋说了些什么,李温棋折身回来跟叶满道:“我去方先生那里一趟,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就唤明平。”

  叶满点头没说什么,抓起一边的披风和雨伞递给他。

  方文就在前院的阁子里,一路沿着回廊便到,也用不着雨伞,不过李温棋还是接在了手里,出门后又跟明平叮嘱几句才离去。

  明平只得了方文的话,说是有位客人待相见。李温棋进门时,看见方文对面面貌斯文的中年男人,心中微有猜测。

  方文直说道:“这位就是荣二老爷。”

  李温棋一阵果不其然,暗暗咬牙说方文是个老狐狸,他明明就是跟这个荣二老爷认识的。

  方文一本正经坐着,权当没看见李温棋控诉的眼神。

  这荣二老爷亦是知道此行为的什么,表现得淡淡的,倒丝毫没有难以启齿的尴尬。

  李温棋本也不想打听他们那拨闲事,只不过想弄清楚荣峥性情生变的原委,所以期间并未提及丝毫。

  只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姓,说到荣峥身上,二老爷还是主动坦诚:“荣峥当年坠马落了伤,或许是因为我跟她娘的事吧。”

  “或许?”李温棋觉得加上这个词,事实就大不同了。

  “知情人都道荣府出了乱/伦的丑事,可具体到谁和谁乱/伦,又有几人知晓。”

  荣二老爷看着面前的杯子,扯了下嘴角,令李温棋都不觉头发根发紧,这荣府让人跌了下巴的事情看来还不少。

  荣二老爷已不是荣家人,说起家丑来便不觉得有任何压力,反而像是看一个笑话,“一个贪图名利的女人,我便是再傻也不可能吃回头草,更何况是在自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大老爷就不同了,荣家嫡长子,身份尊贵,前途无量,野心不小胆子也大,便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李温棋想到后来他也是成了亲的,细心一琢磨,表情不禁有些难言,“是大老爷跟尊夫人……”

  “自己都不尊重的人,就用不得尊不尊的了。”荣二老爷一阵苦笑。

  李温棋看向方文,见他也是一脸讶异,想来这中间的事情连他也是此刻才清楚。

  李温棋一时不知如何评价,眼下倒觉得荣峥便是真疯,也疯得有道理。

  “那天荣峥骑马跑出去,确实是见到了他娘来找我。我虽没本事,做过的事也没什么不敢认的,可没做过的也没理由接受,就是不知荣峥在之前见到了什么。”

  荣二老爷话虽未尽,李温棋多少知道一些。只是对于他的话,李温棋还是保留了一丝怀疑,人的上下嘴皮子一碰没什么说不出来的,这些人跟自己都不沾亲不带故的,谁是真谁是假真说不得准。

  事情的真相虽然不甚明晰,李温棋约莫知道荣峥那场所谓的大病跟自家人脱不了干系,窝藏了这么多年,想不变态也难。

  见李温棋没有多问,荣二老爷道:“我在钱州承了方先生不少情,你既是方先生的朋友,什么想问的只管问吧,都是陈年旧事,我不过是动动嘴罢了。”

  荣二老爷这话,倒是表明了他对李温棋的身份一无所知,只是受方文之托,知道什么说什么罢了。

  “恕晚辈失礼了,只不过是我跟荣峥有些争执,所以想询问一下他的情况。”

  荣二老爷点了下头,饮尽杯中的酒,神情淡漠,“荣峥是活在荣府的公子,有一个罔顾礼法的爹和一个好面子的娘,过得也并非如意。他看似谦和温润,实则心如烈火也未可知,李公子且自小心吧。”

  话落,荣二老爷便起身朝方文一揖,就此别过。

  李温棋撑着膝盖歪了下坐姿,忍不住称奇:“我着实小看了荣府这一大家子,怕是把话本子里那点事都演绎尽了。”

  “所以说这最复杂的便是人了。”方文把烫好的酒壶拿出来,抬眼朝他看去,“你的疑问可有解决?”

  “算是吧,可我忽然觉得事情越发棘手了。”

  “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做事不三思,如今也让你尝尝苦头。”

  苦头有没有不说,李温棋现在觉得甜头倒不少。只是对上荣峥这样偏执的人,还真有些不知怎么解决。

  他也知道荣峥无论是出于怎样的心情,都不可能和解的,而他也不会再把叶满拱手相让。想到两人可能就此拉扯一辈子,李温棋不觉有些头疼。

  “你说我带着满儿直接定居在钱州如何?”

  方文笑了一声:“你别忘了钱州也有荣家的商脉,如果荣峥也找来呢?”

  李温棋啧了一声,很想现在就回去找荣峥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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