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江陵_重生在夫君登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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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0 章 江陵

  第130章

  五郎对郎道:“咋觉得赫连有点像咱爹。”

  郎没说话,只沉默地给五郎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五郎捂着后脑勺:“呸呸呸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说……”

  郎明白他的意思。

  叶四叔虽然上战阵比他们晚,但也是一战打出了自己的威名。他就是猛。

  赫连也是猛。他们都还很魁梧。

  都是靠谱,让人放心的人。

  赫连响云坐在台阶上,教导十郎。

  “你不能追的太紧,跟自己人脱离了,万一陷进去,后面人来不及救。打仗不是打擂,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打仗得是大家伙一起上。”

  十郎挠头嘿嘿嘿嘿:“六姐说过我几次了,这不是血一热,又上头了。”

  赫连响云道:“我赌的便是守将不敢将这么多人关在外面让里面的士卒寒心。但你若追得太紧了,逼得他狠心关了门,就白费功夫了。”

  十郎:“哦哦!”

  “你得把握时机,溃兵到城门了,这时候再冲锋。谁想关门,溃兵第一个不让。”

  “是,我瞅见了。”

  旁的人也点头。

  这时候有人来报:“大人入城了。”

  大家伙都起身去迎。

  今天这一战有些出乎叶碎金的意料。

  一战而夺堡,这得是郎过几年才能达到的水平。纵然有她在背后推动,人的成长也还是需要时间的。

  今日是怎地了?

  她骑马入城,看到前方大家过来迎她。

  之前,郎和赫连同时出现,都会有并列之感。此时却变了。

  人的地位和重要性其实常能从身边人的态度和反应表现出来。赫连隐隐居中,包括郎在内,众人有种簇拥着他的感觉。

  在军中,拳头大的是哥哥。这种地位没法靠别人给,都是靠自己的拳头打出来的。

  叶碎金凝眸。

  十郎先窜过来:“姐!可惜你没看到我们冲阵!”

  叶碎金笑道:“回头复盘给我听。”

  “好!”十郎摩拳擦掌,还在回味今日这一战。

  当下收编军堡是正事。

  除去死的和重伤的,手脚完整和轻伤的收编了六千多人,将领十余人。

  创下了叶家军单次战斗单次收编的最高记录。

  穿过襄阳而来,总算是有了落脚之地。

  “送信给唐州。”叶碎金道,“艮之、蒋引蚨还有其他人,可以过来了。”

  叶碎金在出发前就给自己准备好了班底。只不过大军取巧过襄阳,速度为重,不仅辎重,甚至连文职人员都没带。

  因这一次过襄阳其实是一场赌博。若卢青檐不能完成任务,失败了,叶家军最后能走的路便是化身为匪。

  那又是另一种人生的可能了。

  待忙完,众将将今日之战复盘。散会后,郎对叶碎金道:“我还是太老实了。”

  叶碎金哈哈大笑。

  裴泽的人都是无有根基的野狗,与郎这种从小到大就老老实实准备安稳继承家业的富家子怎能一样。

  只叶碎金笑完了又惆怅。

  郎问:“怎了?”

  叶碎金叹道:“失了赫连,实在是裴兄长的损失。”

  郎神情微妙。

  因赫连的来历也不是秘密了。

  赵景文去了,赫连来了。细一想就特别耐人寻味。味儿总是怪怪的。

  郎只能道:“嗐,缘分这种事……”

  若重生之初就遇到这事,叶碎金只会拊掌大笑。

  但如今她与裴泽感情不同从前了。

  想到前世,裴泽失了赫连,赫连病死他乡,飞羽活在赵景文的阴影下,甚至不敢用真名。其后种种,叫人何其怅然。

  但今生她不一样了,赫连不一样了,裴泽也该不一样。

  这么想,心情又好起来。

  待将石梁堡收拾好,她的目光自然便投向了离石梁堡不远的乐乡。

  乐乡原就是靠石梁堡守卫的,石梁堡都沦陷了,乐乡又怎能逃得出叶碎金的手掌心。

  乐乡失陷的消息送到了江陵城,高盼才发觉乐乡、石梁山以北,已全部失联。

  他大惊:“难道襄阳樊城都失陷?”

  内心中觉得这不太可能。

  能打下樊城襄阳的,那不得几万大军压境?只能是晋帝挥兵南征了。

  但这又与他之前得到的各种消息显示出的情况相违背。

  但若不是北晋,又不是隋州、郢州,究竟哪里来的这么一股人?

  还是北晋的可能性更大。

  莫非晋帝死了,有年轻新帝登基?

  如今的情况,消息的传递是缓慢且迟滞的。没有消息,不代表没有变化。

  想来想去,这竟然是最有可能的推测。

  这就不能再当流匪看了,这于荆南已经是国战了。

  高盼当即下令,调集兵马,往乐乡去。

  荆南虽弱小,但就算晋帝真来了也不能毫不抵抗就投降。总得试试。

  首先看看能不能收回乐乡。再看看襄阳到底什么情况。

  荆南共有兵马六万余,为防着北方,有两万六都放在了襄州。

  襄州失联,高盼手里还有近四万的兵力。只这些兵并不全在荆州,荆州两万余,另有一万余分布在峡州和归州。

  高盼发两万荆州兵往乐乡去,又调峡州兵来拱卫江陵,以此来弥补地域上的距离给调兵带来的时间差。

  想的挺好。

  大部队的动员、集结都需要时间。

  荆州兵集结好,整军往乐乡出发,到了团林,团林令闻讯,带了酒肉来劳军。

  领兵的将领问他:“可能北边消息。”

  团林令道:“未曾听说呢。将军有什么消息?”

  将领道:“只知道乐乡失陷了,石梁堡也不知道怎样了。要石梁堡也失陷,那可是硬茬子。”

  团林令道:“将军此去必胜的。”

  将军只叹:“唉。”

  荆南若与唐州、房州比,也算大物了。偏他在大江南岸,夹在几方大势力之间。还不如唐州、房州蜷缩在皇帝脚边。

  主要还是高盼的心态也影响麾下将领。

  高盼本人也不是什么铁骨铮铮之人。虽嘴上标榜着“大魏遗臣”实则内心里早做好了未来向某一方甚至某几方都低头称臣的打算。

  他就本就是身段柔软的圆滑之人。

  话事人都是这样的,底下人也别指望有多强的气节了。

  叶碎金拿下了石梁堡,十郎便说觉得这些人骨头颇软,跟均州差不多。

  实是当前的天下形势,如大晋,尚有为国而战、为皇帝而战的信念。如裴泽,也有夺回剑南的梦想。他自己是优秀的将领,将领的意志可以感染和传递到士卒的身上。

  但如荆南这样夹在多方势力之间的,实际上他没有一个可以令众人归心、为之奋斗的核心信念。

  别说底下士卒了,便是将领们,也颇有种谁给饭吃就跟谁的想法。

  团林令也叹,叹完劝酒:“不说这些,将军,干了这碗酒。”

  这将军也仰头干了。又被劝了几碗,只觉得今日酒劲颇大,才几碗下肚就觉得眼皮子沉的抬不起来。迷迷糊糊地就闭上了眼睛……

  待被一盆冷水泼醒,睁开眼,自己和自己所带的将领都已经被五花大绑,个个粽子似的,大眼瞪小眼。

  一群不认识的将领坐在上面,为首的一个是个女子,笑吟吟地看着他。

  将军:“……”

  团林令以袖子掩住面孔:“将军勿怪,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儿,勿怪,勿怪。”

  原来,叶碎金拿下乐乡,并没有耽于收拾民生,她补给了之后,便卷着新收编的队伍,直接南下。

  过荆门而不入,大部队继续向南,直扑团林。

  因江陵如果发兵救乐乡,团林是必经之路。

  团林是个下县。县城不大,城墙也不算高。

  城内只有日常的驻守兵丁几百。叶碎金一万大军压过来,不费力便打下来了。

  叶家军埋伏了起来,以团林令赚了这个带兵的将军。

  将军“咳”了一声,客客气气地道:“有话好好说。”

  叶碎金问:“你从江陵过来的,可有楚国崔涪的消息?”

  将军精神一阵,忙点头,告诉叶碎金:“崔涪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二月。”

  果然崔涪没当几个月皇帝。

  原也就是因为将近寿尽了,才赶紧登了基,死前穿上了龙袍。满足了,蹬了腿。

  毕竟七十多岁了。

  叶碎金忽然有点羡慕崔涪。

  她当然知道崔涪蹬腿后楚地会怎么样,但谁管他身后洪水滔天呢,崔涪死的时候,肯定是没有遗憾。

  叶碎金再不想回顾恨恨而终的感觉了。

  劝降没什么难度。

  可以说,基本没怎么劝,这些人就主动降了。

  十郎真的是看不下去,张嘴忍不住想说话,段锦了解他,一抬手把他嘴巴捂住了。

  十郎总算没当众说什么。

  但等降将待下去,他扒拉开段锦的手,抱怨:“这些人怎地这般没骨气。”

  他敢打赌,若换成是严笑严令之那几个,绝对能跟你死战到底。

  “便我们叶家军,也肯定没有这样的怂包。”十郎摆手。

  “不一样。”叶碎金道。

  哪不一样呢。郎十郎诸人,从前不过是乡下财主老爷家的傻少爷。

  跟着叶碎金,当上了校尉,看着地盘一点点扩大,自己也一级一级靠着军功往上升,有极强的内在驱动力。

  荆南诸人没有。

  地盘眼瞅着没什么扩张的希望,一个萝卜一个坑,各个位置都坐了人。便偶尔立功,也升无可升,只能赏一赏。

  它又不是国,也没有君,若说为谁死命效忠,不免有点言过其词。

  毕竟高盼自己,都没这份心。

  十郎困惑:“所以他们自己根本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打仗?”

  叶碎金问:“你呢?”

  十郎双手叉腰,把肚子一挺:“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说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大家跟着叶碎金,求的是一个封狼居胥。

  叶碎金目前的地盘不大,可她一直在不停地扩张。这种扩张给人以内心希望,更给了人上升的通道。

  可她自己呢?

  叶碎金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我为什么要不停地打下去?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时得不到答案,只能先继续打下去。

  四月中旬,峡州的兵调防江陵还未抵达,叶碎金收编了荆州军两万,共计万余人,兵临江陵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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