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楔子
许是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因为一个不确定的背影勾起，许书迩做了一整晚的梦。
梦境光怪陆离，只有一条看清四周的道路，尽头站着一道挺拔身影，可无论她怎么跑都触碰不到。
被手机铃声强行拉回现实后，她望着天花板出神好一阵。
摸了把眼角，摸过手机接起来：“喂。”
嗓音发哑。
“你这嗓子怎么回事？感冒了？”许酌言在电话那端大呼小叫。
“没。”许书迩清清嗓子，恢复正常音色：“什么事儿？”
“我一会儿去接你啊，陪我参加一个宴会。”许酌言问她：“你今天没安排吧？”
“没有。”许书迩闭起眼卷着被子翻身：“什么宴会？你没女伴？”
“我才回国哪来的女伴，爸非要带我去说让我见见世面。”许酌言气不带喘的瞎掰：“我认生，有你陪着我自在点。”
许书迩哪能不知道他真实想法是什么，多半是袁琴见他回来，开始操心他的人生大事，安排他和各家千金小姐见面，他不愿意才拉她出来做挡箭牌。
干脆利落的拒绝：“不去，找别人。”
“别啊姐，求你了，你不陪我去我就要入虎口了，你忍心见死不救吗。”许酌言开始哼哼唧唧的撒娇，“而且就是个普通的慈善晚宴，主要给那谁来着办的欢迎宴，咱俩过去走个过场敷衍敷衍就撤。”
捕捉到关键词，许书迩睁开眼，把手机从耳边挪开，重新点进沈今野的朋友圈。
“姐姐求你了，陪我去陪我去陪我去。”许酌言磨人的声音还在持续输出。
许书迩打断他：“几点？”
“七点。”许酌言似是没想到许书迩突然答应，愣半拍之后语速飞快：“我一会儿去接你，其他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我都安排好了。”
“知道了，挂了。”
电话挂断，界面自动切回微信。
她昨天手误发出去的那条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回复。
她稍稍安心。
或许，他早已经换了所有联系方式。
自然不会看到。
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等外卖送到之后许书迩才起床。
昨天还拥挤杂乱的楼道今天已经恢复空旷，对面门锁紧闭，想来新邻居应该是已经去上班了。
她悠哉的吃着外卖追剧，肚子填饱，许酌言也恰好赶到。
随便收拾一下，许书迩出门。
女人打扮起来最费时间，哪怕许酌言提前四个小时过来接她，两人还是将将卡着晚宴开始时间到场。
递了邀请函，许书迩挽着许酌言进场。
许承远和袁琴正在和别人寒暄，见他们进来，结束攀谈朝他们走过去。
许书迩礼貌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爸，袁姨。”
袁琴淡淡点头回应。
许承远笑着“诶”一声：“迩迩今晚回家睡吗，爸爸都好久没见你了。”
“不了，明天要上班，公寓离得近。”
许承远笑意一僵，有些失落。
许书迩抿抿唇，却也没有改口。
许酌言见气氛尴尬起来怕许书迩不自在，找个借口带人离开：“爸妈我还没吃饭，先找点东西吃去。”
许承远点头：“去吧去吧。”
两人寻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许酌言从服务生手中拿过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许书迩：“再待一会儿咱俩就溜，我想吃你们大学门口的烤串了。”
说着，从长桌上拿起一块小蛋糕塞进嘴里。
奶油沾到嘴角，许书迩抽出张餐巾纸朝他勾手：“低头。”
许酌言听话的凑到她跟前。
手刚抬起来，宴会厅入口处突然热闹起来，喧闹鼓噪。
许书迩站的位置恰好正面对着入口，听见声音她下意识撩眼看过去。
即便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被人群簇拥着进来的那道身影后，大脑神经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挑了下，开始活奋起来。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材挺拔修长，大厅明亮的灯光细致描绘出他优越出色的面容。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男人视线轻飘飘的扫过来。
许书迩心下意识一紧。
可岑欲迟似是没认出她，眼里下挟杂着陌生，没有任何波澜的收回目光。
跟着众人一起朝大厅里面走去。
“看什么呢姐？”许酌言见许书迩半天没反应，顺着她盯的方向看过去，门口除了保安空无一人，他转回来，攥住许书迩的手腕往上，给自己把嘴擦干净。
“没什么。”许书迩若无其事收回眼：“看见个帅哥。”
“哪呢？长什么样啊得你这么一句夸。”许酌言酸里酸气的转折脑袋在大厅里搜寻：“我长这么人见人爱都没听你把帅字按我头上过。”
许书迩毫不留情的怼回去：“那你对自己认知有误解。”
“怎么就有误解了，我在国外一对金发碧眼的美女追着我跑呢。”许酌言双手捧着她的脸固定，让她直视自己：“你好好看看。”
许书迩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兔崽子，我妆都让你弄花了。”
两人缩在角落里打打闹闹闹闹，一举一动早已落入身处宴会中心的人眼中。
打发走一批上来攀谈的人，得到空闲，沈今野招来服务生，把空酒杯放上去：“怎么样？”
岑欲迟也重新换了杯酒：“什么怎么样。”
“别装啊。”沈今野朝角落处指去：“时隔多年遇见前女友，心情怎么样啊？”
“不是前女友。”岑欲迟乜他：“你一搞娱乐圈的不知道造谣影响多大？”
沈今野和岑欲迟从小一块儿长大，好的能穿同一条裤子，他的反应是真是假沈今野自然能分辨出来。
许书迩和岑欲迟当年那点事儿他也还算是了解，岑欲迟多喜欢那姑娘他也清楚，但现在看岑欲迟玩笑一般的语气，他又有些拿捏不准了。
探究的目光正在他脸上扫射，余光瞥见靠近的一行人，沈今野看过去，乐了：“说曹操曹操到，前女友带着小男友来了。”
岑欲迟语气有点冷：“听不懂人话？”
沈今野无所谓的耸肩，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站在旁边：“听得懂。”
话音落下，许承远和袁琴已经走到近前。
许承远主动和岑欲迟碰杯，嘴上是那套别人已经说烂了的客套话：“小岑总真是年少有为啊，刚学成归国就拿下了一个大单子。”
岑欲迟淡笑：“都是长辈们让着我。”
说着谦虚的话，语气却不显分毫。
一如既往的桀骜。
许书迩站在许承远身后，光明正大的打量着他。
记忆中的少年和面前的男人身影重叠，褪去年少时的稚嫩青涩，多出些经历过岁月沉淀的稳重内敛。
但眉眼间的凌厉依旧难掩。
只一眼，便在她心里掀起骤雨风浪。
过往记忆纷至沓来，她垂下眼，遮住眼底翻涌情绪。
许承远侧身，让出身后的姐弟俩：“岑总，这是我小儿子许酌言，以后他接了我的班，还麻烦你多多关照。”
许酌言在外人面前还有点正经模样：“岑总。”
岑欲迟这才将目光挪到许酌言身上，稍稍颔首：“许总客气了。”
许承远瞥见许书迩，顺口介绍：“哦对，这是我大女儿许书迩。”
盯着地板砖发呆的许书迩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名字，倏然抬头。
撞进一双漆黑浓墨的眼。
她没怎么反应过来，眼里还带着茫然，显得格外无辜。
偏偏上挑的眼线勾出妖媚的弧度。
得了许承远的介绍，她捏着酒杯和他的碰一下，跟着别人一起喊他“岑总”。
岑欲迟喉结微动，淡漠的“嗯”一声。
“姐弟啊。”一直没出声的沈今野突然调侃出声：“还以为是许小公子的女朋友。”
“……”
许书迩无语的扯扯嘴角。
她敢肯定，沈今野是故意的。
身后突然传来嘈杂的喊声，许书迩还来不及回头便被扯进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
和以往每次被他抱进怀里一样，许书迩抬眼，不出意外的看见他紧拧的眉。
以及一句熟悉的“没事儿？”
许书迩摇头：“没有。”
服务生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和抱在一起的两人身上沾染的酒渍，登时皱巴起一张脸：“岑总对不起，我一时没注意，休息室有备用衣服，我带您二位去换。”
“麻烦了。”岑欲迟松开许书迩，拉开距离。
“不麻烦不麻烦。”服务生受宠若惊，“二位这边请。”
许书迩转头看向许酌言：“我先去换个衣服。”
许酌言还没在自己揽得好好的姐姐怎么就一眨眼跑到岑欲迟怀里去了的变化中回过神来，闻言只愣愣的点头：“哦，那我去刚才那地方等你。”
许承远和袁琴也是没怎么反应过来，按理说如果服务生端着的酒会洒到许书迩身上，怎么着也应该是许酌言离她最近，能最快护她。
可事实却是岑欲迟反应最快。
但岑欲迟神情自然，仿佛刚才的举动只是举手之劳，随便换成谁他都会如此。
这一小方天地的人各怀心思，只余沈今野露出个了然于胸的笑。
因为岑欲迟护的及时，许书迩只有裙摆上被飞溅的酒液，但是也没办法再继续穿。
按照尺码找出一件合适的墨绿色吊带裙穿上，她打开房门出去。
带他们过来换衣服的服务生还守在楼道，看她出来，又是忙不迭地道歉：“许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影响您的心情了。”
“没关系。”许书迩问他：“岑欲──”
她顿顿，改口：“岑总呢？”
服务生对于她的问题没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岑总在过拐角左手边第一件休息室。”
“好，谢谢。”
许书迩按照他的指路找过去，先是敲了两下门，等许久都没人应。
难不成是走了？
许书迩不无失落，还是依旧拧开门把。
休息室内的陈设和酒店房间布置的并无区别，屋内只有靠近门口的落地灯发出暖黄的光亮，男人靠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闭着眼不知道睡没睡着，眉头轻拢。
领带压着西装随手丢在扶手上，衬衫顶端扣子解开，领口微敞，锁骨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无端流露出一股欲气。
房屋内空调和楼下大堂同步，温度开的低，许书迩只是探进来半个身子，胳膊便已经覆上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拿过床边的毯子，抖开。
想给岑欲迟盖上。
毯子一角才触碰他腰腹，手腕一紧，男人闭着的眼突然睁开，墨色沉沉。
被酒液浸染过的嗓音多出点沙哑缠绵：“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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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发哑。
“你这嗓子怎么回事？感冒了？”许酌言在电话那端大呼小叫。
“没。”许书迩清清嗓子，恢复正常音色：“什么事儿？”
“我一会儿去接你啊，陪我参加一个宴会。”许酌言问她：“你今天没安排吧？”
“没有。”许书迩闭起眼卷着被子翻身：“什么宴会？你没女伴？”
“我才回国哪来的女伴，爸非要带我去说让我见见世面。”许酌言气不带喘的瞎掰：“我认生，有你陪着我自在点。”
许书迩哪能不知道他真实想法是什么，多半是袁琴见他回来，开始操心他的人生大事，安排他和各家千金小姐见面，他不愿意才拉她出来做挡箭牌。
干脆利落的拒绝：“不去，找别人。”
“别啊姐，求你了，你不陪我去我就要入虎口了，你忍心见死不救吗。”许酌言开始哼哼唧唧的撒娇，“而且就是个普通的慈善晚宴，主要给那谁来着办的欢迎宴，咱俩过去走个过场敷衍敷衍就撤。”
捕捉到关键词，许书迩睁开眼，把手机从耳边挪开，重新点进沈今野的朋友圈。
“姐姐求你了，陪我去陪我去陪我去。”许酌言磨人的声音还在持续输出。
许书迩打断他：“几点？”
“七点。”许酌言似是没想到许书迩突然答应，愣半拍之后语速飞快：“我一会儿去接你，其他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我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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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承远和袁琴正在和别人寒暄，见他们进来，结束攀谈朝他们走过去。
许书迩礼貌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爸，袁姨。”
袁琴淡淡点头回应。
许承远笑着“诶”一声：“迩迩今晚回家睡吗，爸爸都好久没见你了。”
“不了，明天要上班，公寓离得近。”
许承远笑意一僵，有些失落。
许书迩抿抿唇，却也没有改口。
许酌言见气氛尴尬起来怕许书迩不自在，找个借口带人离开：“爸妈我还没吃饭，先找点东西吃去。”
许承远点头：“去吧去吧。”
两人寻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许酌言从服务生手中拿过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许书迩：“再待一会儿咱俩就溜，我想吃你们大学门口的烤串了。”
说着，从长桌上拿起一块小蛋糕塞进嘴里。
奶油沾到嘴角，许书迩抽出张餐巾纸朝他勾手：“低头。”
许酌言听话的凑到她跟前。
手刚抬起来，宴会厅入口处突然热闹起来，喧闹鼓噪。
许书迩站的位置恰好正面对着入口，听见声音她下意识撩眼看过去。
即便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被人群簇拥着进来的那道身影后，大脑神经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挑了下，开始活奋起来。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材挺拔修长，大厅明亮的灯光细致描绘出他优越出色的面容。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男人视线轻飘飘的扫过来。
许书迩心下意识一紧。
可岑欲迟似是没认出她，眼里下挟杂着陌生，没有任何波澜的收回目光。
跟着众人一起朝大厅里面走去。
“看什么呢姐？”许酌言见许书迩半天没反应，顺着她盯的方向看过去，门口除了保安空无一人，他转回来，攥住许书迩的手腕往上，给自己把嘴擦干净。
“没什么。”许书迩若无其事收回眼：“看见个帅哥。”
“哪呢？长什么样啊得你这么一句夸。”许酌言酸里酸气的转折脑袋在大厅里搜寻：“我长这么人见人爱都没听你把帅字按我头上过。”
许书迩毫不留情的怼回去：“那你对自己认知有误解。”
“怎么就有误解了，我在国外一对金发碧眼的美女追着我跑呢。”许酌言双手捧着她的脸固定，让她直视自己：“你好好看看。”
许书迩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兔崽子，我妆都让你弄花了。”
两人缩在角落里打打闹闹闹闹，一举一动早已落入身处宴会中心的人眼中。
打发走一批上来攀谈的人，得到空闲，沈今野招来服务生，把空酒杯放上去：“怎么样？”
岑欲迟也重新换了杯酒：“什么怎么样。”
“别装啊。”沈今野朝角落处指去：“时隔多年遇见前女友，心情怎么样啊？”
“不是前女友。”岑欲迟乜他：“你一搞娱乐圈的不知道造谣影响多大？”
沈今野和岑欲迟从小一块儿长大，好的能穿同一条裤子，他的反应是真是假沈今野自然能分辨出来。
许书迩和岑欲迟当年那点事儿他也还算是了解，岑欲迟多喜欢那姑娘他也清楚，但现在看岑欲迟玩笑一般的语气，他又有些拿捏不准了。
探究的目光正在他脸上扫射，余光瞥见靠近的一行人，沈今野看过去，乐了：“说曹操曹操到，前女友带着小男友来了。”
岑欲迟语气有点冷：“听不懂人话？”
沈今野无所谓的耸肩，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站在旁边：“听得懂。”
话音落下，许承远和袁琴已经走到近前。
许承远主动和岑欲迟碰杯，嘴上是那套别人已经说烂了的客套话：“小岑总真是年少有为啊，刚学成归国就拿下了一个大单子。”
岑欲迟淡笑：“都是长辈们让着我。”
说着谦虚的话，语气却不显分毫。
一如既往的桀骜。
许书迩站在许承远身后，光明正大的打量着他。
记忆中的少年和面前的男人身影重叠，褪去年少时的稚嫩青涩，多出些经历过岁月沉淀的稳重内敛。
但眉眼间的凌厉依旧难掩。
只一眼，便在她心里掀起骤雨风浪。
过往记忆纷至沓来，她垂下眼，遮住眼底翻涌情绪。
许承远侧身，让出身后的姐弟俩：“岑总，这是我小儿子许酌言，以后他接了我的班，还麻烦你多多关照。”
许酌言在外人面前还有点正经模样：“岑总。”
岑欲迟这才将目光挪到许酌言身上，稍稍颔首：“许总客气了。”
许承远瞥见许书迩，顺口介绍：“哦对，这是我大女儿许书迩。”
盯着地板砖发呆的许书迩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名字，倏然抬头。
撞进一双漆黑浓墨的眼。
她没怎么反应过来，眼里还带着茫然，显得格外无辜。
偏偏上挑的眼线勾出妖媚的弧度。
得了许承远的介绍，她捏着酒杯和他的碰一下，跟着别人一起喊他“岑总”。
岑欲迟喉结微动，淡漠的“嗯”一声。
“姐弟啊。”一直没出声的沈今野突然调侃出声：“还以为是许小公子的女朋友。”
“……”
许书迩无语的扯扯嘴角。
她敢肯定，沈今野是故意的。
身后突然传来嘈杂的喊声，许书迩还来不及回头便被扯进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
和以往每次被他抱进怀里一样，许书迩抬眼，不出意外的看见他紧拧的眉。
以及一句熟悉的“没事儿？”
许书迩摇头：“没有。”
服务生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和抱在一起的两人身上沾染的酒渍，登时皱巴起一张脸：“岑总对不起，我一时没注意，休息室有备用衣服，我带您二位去换。”
“麻烦了。”岑欲迟松开许书迩，拉开距离。
“不麻烦不麻烦。”服务生受宠若惊，“二位这边请。”
许书迩转头看向许酌言：“我先去换个衣服。”
许酌言还没在自己揽得好好的姐姐怎么就一眨眼跑到岑欲迟怀里去了的变化中回过神来，闻言只愣愣的点头：“哦，那我去刚才那地方等你。”
许承远和袁琴也是没怎么反应过来，按理说如果服务生端着的酒会洒到许书迩身上，怎么着也应该是许酌言离她最近，能最快护她。
可事实却是岑欲迟反应最快。
但岑欲迟神情自然，仿佛刚才的举动只是举手之劳，随便换成谁他都会如此。
这一小方天地的人各怀心思，只余沈今野露出个了然于胸的笑。
因为岑欲迟护的及时，许书迩只有裙摆上被飞溅的酒液，但是也没办法再继续穿。
按照尺码找出一件合适的墨绿色吊带裙穿上，她打开房门出去。
带他们过来换衣服的服务生还守在楼道，看她出来，又是忙不迭地道歉：“许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影响您的心情了。”
“没关系。”许书迩问他：“岑欲──”
她顿顿，改口：“岑总呢？”
服务生对于她的问题没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岑总在过拐角左手边第一件休息室。”
“好，谢谢。”
许书迩按照他的指路找过去，先是敲了两下门，等许久都没人应。
难不成是走了？
许书迩不无失落，还是依旧拧开门把。
休息室内的陈设和酒店房间布置的并无区别，屋内只有靠近门口的落地灯发出暖黄的光亮，男人靠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闭着眼不知道睡没睡着，眉头轻拢。
领带压着西装随手丢在扶手上，衬衫顶端扣子解开，领口微敞，锁骨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无端流露出一股欲气。
房屋内空调和楼下大堂同步，温度开的低，许书迩只是探进来半个身子，胳膊便已经覆上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拿过床边的毯子，抖开。
想给岑欲迟盖上。
毯子一角才触碰他腰腹，手腕一紧，男人闭着的眼突然睁开，墨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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