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若有人兮,步山之阿(3)_反派徒弟总想欺师灭祖[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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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若有人兮,步山之阿(3)

  叶姜姜出门打水回来,刚刚走近门前,便被陈娟与村中另几位妇人围住。

  “这就是栓柱娘说的叶姑娘呀,果真好生俊俏!”

  “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

  叶姜姜还有些呆愣,陈娟已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水桶放下,拉着她的手到几位妇人面前,一一介绍:“叶姑娘,这位是村头铁蛋娘,刘氏;这位是宋大夫的儿媳妇儿,张氏……”

  陈娟介绍一通,叶姜姜还未回过神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同几人招呼:“刘姐好,张姐好……”

  几个妇女见了她像是自来熟,拉着她问东问西,直到问到家中状况、年岁几何、是否婚配,叶姜姜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她才来半日,这村子的人便来说媒来了。

  回想起过年回家被七大姑八大姨介绍对象的恐惧,叶姜姜勉强笑着胡编:“我家在凉州,家中人皆死在了水患与妖灾中,如今只剩我与弟弟二人,身无分文……”

  言外之意:穷且丧气。

  岂料张氏闻言眼睛一亮,扒上她的手不撒开,“如此正好,你们姐弟二人行走异乡不易,倒不如寻个好人家……”

  “你家那土小子哪有我家老大俊俏……”刘氏不甘落后道。

  “呃呵呵……”叶姜姜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打断二人的话,“两位阿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不瞒二位,我……已有心悦之人。”

  说到这里,她低头,看似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样,实则只是怕编谎话笑场,“此行去青州,正是要去寻他,等阿弟伤势一好,我们便要启程北上。”

  叶姜姜低着头,未见她话落后面前三人面色齐齐一变。

  三人交互对视一眼,很快又恢复如常。

  陈娟开口,转了话题:“说到你家阿弟,那身子确实是要好生补补。正巧,可以去栓柱他大伯家鸡舍捉只母鸡来煲汤。”

  “这怎好意思。”叶姜姜摆手,“白住在陈姐家已是过分叨扰……”

  “无妨无妨。”张氏拍拍她的手,接茬道,“我同你说,煲母鸡汤要这样才好,先……”

  “……”

  时晏站在门边,见叶姜姜面色不甚自在,原地思忖片刻,抬步欲要上前。

  刚迈出一步去,忽有人蹿过来挡住他的去路。

  视野里的叶姜姜被遮了个严严实实,取而代之是栓柱好奇的大脸,他探头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呀?伤好了吗?”

  栓柱身旁还跟来几个面生的小孩儿,看年龄大约都在十岁上下。

  指着时晏,他对几个玩伴介绍道:“他就是姜姜姐姐的弟弟。”

  “你好呀。”几个孩子听了栓柱的介绍,和善地同时晏打招呼。

  “我叫金花。”扎着羊角小辫的女孩先走出来。

  她双臂叠在身前勾着手指,一双杏眼亮晶晶,望着他腼腆问道:“你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呀?”

  话音一出,几双稚嫩的眼睛都看过来。

  时晏捏了捏衣摆,垂下眼睫,避开几个少年少女的视线,没有出声。

  “诶?叶姑娘,那边那个就是你弟弟?”

  “嗯?嗯……”

  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对话声,时晏抬眼,对上叶姜姜投来的目光。

  是栓柱跑到了金花身旁,没了男孩身形的遮挡,叶姜姜转头就能看到他。

  “金花,他好像不太爱说话,你别难为他了……”旁边栓柱压低声音凑到女孩耳边说。

  “啊?他是不开心吗?”金花有些遗憾。

  时晏捏着衣角的手紧了紧。

  叶姜姜的视线就像一团灼热的火,烧的他耳尖有些发烫。

  日仄时她才同他说了,与人相交要知礼数,他……

  藏在袖下的手骨节捏的发白,时晏低头,顿了一顿,出声:“时晏,我叫时晏。”

  “时晏?”听到少年清润的声音,金花讶然看来,意识到是时晏开了口,转身用手指重重地戳了戳栓柱的脑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他这不是说话了吗?”

  “啊!”栓柱脸上是掩不住的惊讶,“他仄时还不会说哩,我怎么跟他讲话,他都不理我。”

  他说着,来到时晏面前,挠挠头抱歉道:“对不起呀时晏,是我误会你了。”

  时晏清隽的脸上没有特别的神色,只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无妨。”

  但这足以给栓柱莫大的鼓舞,他好哥们似的拍拍时晏肩膀,“时晏,以后你就跟我们一起玩吧,我罩着你!对了,为什么姜姜姐姐姓叶,你却叫时晏呀?”

  时晏:“……”

  “笨蛋栓柱!他肯定叫叶时晏呀!”金花在一旁插话。

  “叶时晏不好听哦。”

  “就你宋栓柱好听。”

  “栓柱好听啊!但金花不太好听。我娘说贱名好养,栓子、柱子、桩子都不错,要不时晏,你就叫‘晏子’?对了,你是哪个‘晏’呀?‘小燕子’的‘燕’吗?”

  “……”

  叶姜姜听着小朋友讲话,“噗嗤”笑出声来,以至于没听清方才刘氏同她说改日叫大儿子带她在村子里转转,便胡乱点了头应下。

  暮色四合,室内点了烛火,昏黄一片。

  叶姜姜洗漱完,出门倒了水,回来却见时晏还坐在床边,双脚伸在木桶中没有动作。

  见了她,才局促地要弯腰,只是身子有些僵硬不太听使唤。

  听他闷哼一声,见他颈间包扎的细布沾了血色,叶姜姜才反应过来,他大抵是因躬身,扯裂了颈上的伤口。

  分明做不到,却非要逞强。

  无奈叹息一声,叶姜姜放下手中的木盆。

  走到他面前按了按他的肩膀让他直起腰,提起衣摆,蹲下身道,“你好生坐着,我来吧。”

  “……”没给时晏拒绝的机会,葱白如玉的纤指已落上他的脚踝。

  感受到她指腹轻微的薄茧和指尖温热的温度,他浑身不可自抑地一颤。

  那一刻,好似所有感知都集中于她手下的那处。

  水分明是凉的,可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揉搓都那样清晰深刻,像要在他脚下、他身上烙下滚烫炽热的烙印。

  “我瞧你今日同栓柱他们说话了。”她开口讲话,却未抬头,“是交到朋友了吗?”

  时晏听不太清她说了什么。她已经散了发髻,如瀑的青丝铺展开,遮了她纤细美好的后颈,部分落在身后,部分垂在肩头。

  “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他脑海中像是罩了比芥山山中还要浓厚的雾,迷迷蒙蒙,一片模糊。

  只能看见她耳边落下一缕碎发,夜风一吹,沾在她唇边。她好似有些不得劲,频频用衣袖勾别,可那发丝却偏不如她意,就要随风摇曳。

  鬼使神差,他伸出手,帮她别在耳廓之后。

  她察觉他的动作,抬起头来,似有疑惑,水眸潋滟,纳穹宇星辰。

  “怎么了?”她看着他问。

  “……”他把微微颤着的手收回袖间,对上她的视线,摇了摇头。

  她桀然一笑,眸光映着烛火,温暖璀璨,“你怎么脸红了?”

  时晏低下头,只觉耳尖愈发得烫了。

  “洗个脚而已,害羞什么?以前我妹妹小时候,我也给她洗过。嗯……等你长大了,别忘了孝敬师父就成。”她又开始絮絮叨。

  “……”她一个人说了许久,从唠叨他与栓柱做朋友,到打算如何为他煲鸡汤……

  时晏听着,忽有几分不确信。

  现下,他真的不是在梦里吗?

  “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他问出了这几日一直想问却未问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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