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八十六章_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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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梁径伸指擦了擦时舒眼下,拇指轻轻抹过他湿漉漉的眼角,还是带着笑意的语气。

  他对依旧不是很开心的时舒说:“我确实比那只猫坏。”

  时舒:“”

  刚出门就被梁径捉住手腕,手机直接关了机。他被梁径抱在怀里,推都推不动。

  梁径低头亲了亲时舒有点湿的嘴唇。他其实想克制一下自己,毕竟时舒还在生气,不是一个深入接吻的好时机。但他忍不住——从今天上午提交完申请,他就一直有种冲动,是纯粹的愉悦带来的冲动。

  他微微侧头,舌尖想要撬开时舒嘴唇。时舒感受到,立马很用力地抿紧嘴唇,抿成一条线,就是不让梁径进去。梁径抬眼看他,眼里笑意更浓,下秒,时舒没反应过来,就被梁径强硬扣住下巴,强制张开嘴唇。

  一直都是这样

  时舒委屈得掉眼泪,一直都是这样!看上去好得不得了,其实一点都不好!

  眼泪淌下来,沾湿他们之间的吻。咸咸的。但由于梁径吻得实在柔情蜜意,倒也不显得过分酸涩。

  “我讨厌你。”

  时舒握住梁径扣着他下巴迫使他张嘴的手,抽噎:“梁径,我讨厌你。”

  十八岁的时候说讨厌,那一刻是真的有点讨厌。

  不讲道理、专断又强横时舒看着梁径,没有闭眼。

  “为什么?”

  梁径还是很温和的样子,他停下亲吻的动作,神色专注在时舒委屈巴巴的脸上,表现得很有耐心。

  “我不想那么早去。你偏让我那么早去。都是你说了算。你都不问问我。”

  “我舍不得方安虞原曦他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次出去好久好久都见不到“

  时舒难过重复:“我不想那么早去。”

  他一边说一边哭,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气到委屈——委屈死了。

  梁径笑起来:“时舒,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脑子在想什么吗?”

  他们注视彼此,瞳仁里都是对方。只不过时舒眼里有眼泪、有气愤、有讨厌,梁径眼底是一览无余的喜爱,几乎昏头的喜爱,他看着时舒,好像他在发光,即使是哭,也无比动人。

  时舒怎么可能不知道,只要一个对视,他好像能望进梁径灵魂深处。

  他哽咽:“肯定在想色色的东西。”

  梁径简直快被他可爱疯了,他低下头,直接笑出声。

  “知道就好。”梁径再次吻上时舒。

  这间他从小住到大的卧室,梁径的痕迹几乎存在每个角落。

  十岁生日那年,梁径送给他的六个红衣骑兵乐高就放在书架最高处。它们组成了两个突击小队,一左一右朝着两个方向突围,雄赳赳气昂昂,好像面前即使千军万马也所向披靡。

  宽阔的飘窗上,至今还摆着一台精密专业的天文望远镜,是幼年梁径送他的儿童节礼物。他们用这台望远镜看过晴朗夜空的月亮,也看过百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床底还有一个收纳箱,里面装了大部分房间摆不下的玩具,时舒舍不得搬去储物间,只能找箱子收纳起来,然后放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梁径用数不清的、精心准备的礼物给他堆砌了一个名为喜爱的城堡,在这座城堡里,他每时每刻都是被爱的。

  只是小的时候,即使产生想要完全占有的念头,梁径也只会对他更好,然后在时舒又一遍又一遍的感谢和赞叹里,近乎天时地利地得到他的亲近和喜爱。现在他们长大了,梁径依然对他好,但目的更强,欲望也更直白。他知道时舒不可能眼里、身边只有自己——这确实“有病”,但梁径总是会这么想,而只要一想,他就觉得自己是充实的,无比的心满意足。

  屋子里的温度慢慢升高。窗外的雨一直没停,夜里黑黢黢的,雨水只有砸上玻璃才被映照出光滑细腻的水纹。

  时舒的眼泪淌到耳朵边,湿得一塌糊涂,被梁径吻干净。他的手很温柔地在时舒的脸颊和肩膀之间抚摸,另一只手却在自渎。他一刻不停注视着他,闭眼的、被迫睁眼的,生气的、羞恼的,还有一点不知所措。好一会,梁径握住他肩头的手用了些力,时舒偏过头,脖颈到脸到耳朵根,瞬间红得仿佛熟了。

  梁径浑身是汗,气息粗重,他往前伸长手臂抽了几张纸巾很快处理好。时舒维持偏头闭眼的模样,脸热得眼泪都好像蒸发了。梁径忍不住笑,低头从他的颈窝一路吻到他耳边,嗓音微哑,很温柔的语气:“没弄你呢。”话音落下,好像触发了什么二次生气按钮,时舒猛地转过头,闭久了的双眼亮得惊人:“梁径——”

  他的目光实在好看,生机勃勃,晶莹又明亮,梁径捧着他的脸,很重地吻了进去。

  舌尖带来酥麻,口腔好像连通心脏,心跳都被牵动。

  唾液仿佛成了某种体液的替代物,水声缠绵又急促。时舒觉得自己的脑子有那么几分钟是被梁径偷走的——他不由自主伸手搂住梁径,手心贴着梁径的背,没有衣物隔开,他被他皮肤传递的温度烫到了,他反反复复贴近又握紧手。梁径似乎很满意时舒的意乱情迷,他吻得愈加深入。好一会,他扣住时舒后颈,迫使他更加契合自己。但是这解决不了问题。渐渐回过神来的时舒气得想蹬他,但是他手脚发软,于是,他伸手用力——超级用力地掐了把梁径的背。

  “嘶”梁径抬起头,看着怒气冲冲的时舒,忍不住笑出声:“时舒。”

  时舒推他,嗓子也哑哑的:“你走开。我现在也不想听你说话了以后都不听你说话了。你走开”

  他被亲得面颊粉润,嘴唇微嘟,这个样子说话,怎么都像在撒娇。梁径把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握住时舒手腕,忽然说:“那就晚一点走吧。”

  这句话来得太突兀。时舒没反应过来,他看着梁径,以为他在哄他。

  梁径确实在哄他。

  梁径说:“最迟三月初。”

  时舒:“”

  他觉得自己一股气忽上忽下,他要被梁径气死了!

  时舒转过身往床边爬,他不想跟他待床上了,太考验意志了。梁径真的很坏。梁径一点都不适合谈恋爱。梁径适合去打反派。时舒默默念。

  梁径伸手环住他腰腹,一把将人捞回来。

  “你体质太差了,天气一变就要感冒。我不知道英国的环境你能适应多少,如果水土不服,我需要留出足够的时间让你恢复。三月过去,你就有半年的时间适应。时舒,不能再晚了。”

  这番话说得严肃认真,合情合理。梁径摸了摸他还有些湿的嘴唇,视线落在上面,过了会,靠近亲了亲,轻轻叫他:“宝宝。”

  时舒只觉得梁径不简单。

  “你说心里话。”时舒盯着他,“说心里话。”

  梁径低声笑,眼睫落下,硬朗眉骨舒展不少,他无比坦然道:“我想在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同居。”

  “越早越好。”

  “如果可以,现在就想带你去。”

  梁径拇指描了描时舒眼下,触手的皮肤柔软白皙,带着薄薄的热度。乌黑眼睫细密纤长,看着他的时候,眼眸里干干净净。他坐在他怀里,鲜活又温暖。只是这么看着时舒,就能让梁径想起很多很纯粹的事物。

  “我想每时每刻都能和你接吻、拥抱你。”时舒垂下眼,眼睫轻轻触碰梁径指尖,他小声:“可是”

  梁径说:“可是你舍不得你的朋友。”

  时舒疑惑:“他们也是你的朋友。”

  梁径不置可否:“嗯。不过他们改变不了我什么。”

  时舒不说话了,他觉得梁径有点冷酷,但反过来,“反”到他这面,他又觉得梁径考虑得比他清楚。

  “所以真的不能再晚了?”时舒往梁径怀里靠了靠。

  梁径伸手抱住他:“每次我心软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有个声音敲木鱼,让我就按你的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时舒觉得有点好笑,他笑了两声。

  “可是时舒,我的私心太强大了,而且我会包装我的私心。”

  时舒无语:“早就发现了。”

  “就是很坏还说小乖坏你说到底谁坏?”

  梁径笑。

  他对他的爱里永远掺杂私心。这一点,往后梁径用无数次的行动证明了。

  还准备说什么,忽然哪里咕咕叫了两声。两个人同时低头去看时舒肚子。

  梁径无奈,抱着人下床:“叫你不好好吃饭。”

  时舒搂紧梁径肩膀,两腿很自然地夹好,“气死我了”

  梁径摸了摸时舒后颈,好笑:“第一次看你摔筷子。吓了我一跳。”

  “真的吓到了?”

  时舒忽然来劲,他直起身去看梁径表情,“真的吗?我没看出来,你跟你爷爷似的,坐那一动不动。像个阎王。”

  梁径无语,抱他在餐桌边坐下,准备去楼上找点热食。

  临走,他没好气:“那你就是孙悟空。还是你厉害。我爷都拿你没办法。”

  时舒扬声:“我厉害什么?时间一点没改,肚子还饿了你见过这么憋屈的齐天大圣吗?齐天大圣都就觉得我丢人。”

  梁径:“”

  梁径带了一碗热馄饨下来。鸡汤底,搭配新鲜的青菜和香菇。时舒吃得很快,他确实饿到了。一会哭一会被摁着亲,一会又气血冲脑,一会又说了好多的话。胃里再多的东西都被消耗干净了。梁径看着他吃,脑子里想的是,以后还是不要在吃饭的时候吵架了过了会,他又想,应该和爷爷那样,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说话,吃完再说。

  外面的雨还在下。入睡前能感觉到气温的下降。

  梁径洗澡的时候,时舒趴床上和原曦他们汇报之后发生的事,闻京时不时发来好几行省略号。时舒怒了,问他干嘛。闻京无语:“有必要吗?吃狗粮的时候有必要给我们念配料表吗???”时舒:“”

  笑了好一会,时舒感觉背有点凉,窗户都关着,但体感明显凉飕飕。他跑去隔壁屋搬了床被芯进来。铺开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阳光气息,干燥又温暖。

  被罩套了一半,洗完澡的梁径把他从被罩里捞出来,然后把剩下的被子塞进去,铺整齐。

  在一个逐渐寒冷的夜晚,拥有一床宽大厚实的被褥是什么感受,恐怕没人比时舒更了解。只是半夜在暖呼呼的被窝和怀抱里睁开眼的时候,时舒心里是有点难过的。摔筷子、不好好吃饭的后果当晚就落到了他胃里。胃部一阵阵冒着寒意,又闷又疼。

  他转头去看梁径,梁径睡得很熟,他抱着他,气息舒缓。

  时舒亲了亲梁径额头,下床去找胃药。

  倒好一杯热水路过厨房的时候,时舒想起什么,进去打开橱柜下的抽屉,里面躺着十几双筷子。

  他在一个寒意渐生的深秋雨夜里,和被迁怒的筷子表达了他的歉意以及今后一定好好吃饭的承诺。

  筷子们不声不响,时舒低着头,心里莫名还是很难过。

  吃完药,时舒在沙发上坐了会。小乖感觉到,慢慢走过来陪他。时舒抱着小乖,闭上眼一点点感觉胃部的动静。

  其实,要是他能照顾好自己,或者,他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他和梁径之间可能就不会有今天这次争吵。

  时舒低头和小乖对视,轻声:“你说呢?”

  他在心里说完这些,然后把问号留给一只小猫咪。

  小乖不知道这没头没尾的三个字从何而来,它睁着双蓝眼睛认真听完,然后,亲昵地蹭了蹭时舒脸颊。

  时舒却被安慰了,他也歪头去蹭小乖暖绒绒的身子,“还是会吵的”

  他嘟嘟囔囔:“梁径自己说的”

  回到被窝,时舒发现梁径背对他。他感觉自己身上有点凉,就没立刻抱上去,等温度适宜,他从背后抱住梁径,低头埋进梁径肩窝,轻轻呼吸他身上的气息。过了会,梁径转过身抱住他。时舒感觉他的掌心有些冷,但他吃了药,已经很困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他们接连面试了三场线上的笔试和面试,成绩都还算不错。复试通知在十二月初的时候邮件发给了他们。那个时候江州下了入冬第一场雪,没有下太久,像是一个预告,雪粉落在地面,化得很快。

  时舒午睡醒来才知道这个消息,抱着还没睡醒的小乖就往楼下冲。梁径本来想告诉他这个点雪应该都没了,但见时舒兴致实在高昂,就没说什么。他跟在后面,和困恹恹的小乖对视几秒,同时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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