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傅岩逍迁怒暗设局_红袖招,点绛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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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傅岩逍迁怒暗设局

  织艳强自摄住心神,轻嗔一眼,媚态尽现,娇声道“公子莫不是在取笑奴家?身在青楼,这些却是妄想的了。爷若是看得上眼,多来捧场便是了。”这一翻话自是婉拒了,她自忖阅人无数,在这青楼里也大有恩客一时心喜砸下银子赎身的,但只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里罢了,依然是终身不得自由,甚至更惨胜在青楼时。需要依附着一个男人而活,在她们这些看惯虚情假义的青楼女子眼里,还不若在青楼里卖艺卖身更好。

  “织艳姑娘先别急着拒绝,岩逍心中早有所属,除却她外别无所求,只与姑娘甚是相投,只求相知,不求相属。”

  “贝家小姐果真是个有福之人,难怪佛祖总教人行善,积德行善自有福报。”织艳何等精乖,闻歌知意,即刻明了傅岩逍对自己并无占有相属之意,又想到那一晚她也只是与自己畅谈整夜,并无轻薄之意,如今这等行事大约是觉得意趣相投,引为知己罢了。所以先是大大夸赞了一翻眼前这人的心上人之后,转入正题道“不知公子意欲何为?”

  傅岩逍挺挺腰,摆出一副我就是正人君子我就是舍己为人的欠扁样,“包下了。如此一来,你无需担心依附于人又能得寸隅自由,在这杭州城里,傅岩逍这三字,亦可免你终日被纠缠之苦,如何?”

  织艳不由得有些心动,“如此大费周章,公子究竟有何所求?”

  虽然傅岩逍很想装作一副无所求的正直样,只是织艳也不是好糊弄的,她沉吟半晌,既是有心结交,倒不如照实招了。“定不会是让你为难之事。”说完不自觉地挠挠头,想了一转,又讪讪道,“等有事相求时再与你说个分明,当然,你若是觉得为难,自然可以拒绝。目前只觉性情相投,红颜知己如何?”

  织艳心里冷笑了下,红颜知己,听起来很美,只是,整日里都有这么些火山孝子捧着满怀的银子的巴巴地求着她来当他们的红颜知己,这红颜是真,知己么?那就未必了!只是,眼前这人,虽是成日一副吊儿浪当的不羁样,她却敏锐地觉出,这人身上与她相近的哀伤气息,或许,应该说是哀而不伤。这样的人,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吧?这么大个便宜,不占白不占,反正以后自己不乐意了,就只是恢复现状而已,也没啥损失,有傅岩逍背后的贝府撑腰,她也不用天天与那些脑中只有色字的无脑之人周旋。“成交。”织艳也不扭捏,爽快地应了下来。

  傅岩逍自打回来之后,几乎日日光顾贪欢阁,时不时就留宿,织艳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摆平自家夫人的,反正贝府的人从来没有到贪欢阁中半途将傅岩逍叫走。不过她倒是过上了清闲的好日子,自打傅岩逍包下她后,她只需每日里上台献艺,偶尔也会接待一些以曲艺诗词相交的人,只不过大家都晓得她是被傅岩逍包下的专属艺妓,只是慕她才名而来,也不敢加以轻薄,有非份之想。

  如此过了半个月,这一日,傅岩逍正与织艳在阁中对奕,龟奴神色甚是愤愤地掀帘进来报,“何公子在外面要见织艳姑娘。”

  “不见,没看到我这里正招待傅公子么?”织艳语气不善地道,棋局上她正处于下风,看着对面的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抬手掠了掠颊际的发丝,又继续专注棋局。

  傅岩逍笑眯眯地替她斟了盏茶,递了过去,织艳头也不抬,顺手接了一口气喝光。

  “你去把何公子打发了吧,织艳姑娘可没有心情见不相干的人。”她轻描淡写地落了一子,又是恰恰把织艳的棋路堵死,美人抬眼哀怨地瞪了一眼她,她只当是人家秋波暗送,笑嘻嘻地受了,还不忘挑眉眨眼地回了一个自以为电力十足的眼神。

  龟奴急得搓手跺脚,“何公子听得傅公子也在这里,只说是表亲一场,硬是要过来,哪里能拦得住!”他话音刚落,像是要证明他所言不虚一般,何宝山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和傅公子仍是表亲之家,向来是不分彼此的,哪里有那么多的虚礼!”边说边是甩开旁边拦着他的人,抬手掀了帘子转了进来。

  傅岩逍笑意愈发浓厚,也不管织艳面沉如水,哈哈一笑地推开棋盘,朗声道,“何公子怕是抬举在下了,杭州城里谁不知何公子与我向有罅隙,今日里为见织艳姑娘一面,居然能够放下身段与傅某交好,傅某当是不胜荣幸,也可见何公子果是真风流。”

  她说这话时已是近了门边,与何宝山隔得只几步,声音又是特意放大,这下整个楼里都听得清楚,不由得哄笑起来。那一路拉扯着何宝山不让他上来的小厮闻言,更是放大了胆子,直起腰杆张开双手又是拦住了何宝山,不让他靠近过去,言语之中也是毫不客气,“何公子,小的也说了,这织艳姑娘可是傅老板花大银子包下来的,哪是能让人想见就能见的?!现在你也看到了,还是请何公子知情识趣点,请吧。”他说到“请吧”两字时,手便往那楼梯一指,意思就是“你从哪来回哪去,别在这打扰了傅岩逍这金主。”

  何宝山虽说在何府已失了势,讨不得何金生的欢心,但是也还跟着打理生意,到哪里人家不是毕恭毕敬地捧着的,这下刚被傅岩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冷嘲热讽了一翻,已是觉得大大失了面子,现在又见这小厮狗仗人势地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挤兑起自己来了,饶是他平日里心志深沉也不禁勃然大怒。

  小厮见他不动,不耐烦地推搡了两下,“何公子,你再不下去,小的就对不住了!”

  何宝山哪里受得这气,登时就奋力挣了一挣,双臂一振,怒喝道“你这狗奴才也配在大爷面前耍威风!”

  两人推搡之间,傅岩逍只抱着冷眼旁观,偶尔虚情假意地劝两句,更是撩拔得何宝山失了性。何宝山怒火之中没注意,一不留神就把这小厮推倒了,他们本来离楼梯口就相近,这一推,小厮立足不稳,连连后退,却是一脚踏空,沿着楼梯就滚了下去。何宝山这才觉得出了口恶气,只叉着腰站在楼梯处喝道,“你这奴才也不看看自己身份!敢和大爷我过不去!”

  只见这小厮跌下楼梯后,也没有爬起来,只一动不动的,早有其他小厮过去察看,那知一看之下,这小厮竟是双目紧闭,像是没有声息。不由吓得大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何宝山这才慌了神,“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是他自己没站稳不小心跌下去的!”

  傅岩逍冷冷道,“何公子好大的威风!就为这些须小事,也值得搭上一条人命!”

  何宝山颤抖着指住她,“是你对不对?你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定是你窜通了要陷害我的!一定是!傅岩逍,你好狠的手段!”

  傅岩逍不怒反笑,拍拍掌道“说得好,我只知何公子能言会道口才便给,如今却知这诬陷功夫也自是一流。我傅岩逍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你今日要来,早早便候在这里等着你来争女人,又指使着这小厮来拉住你,还能算到你定能狠心将人推下楼去跌死!”

  何宝山当下哑口无言。这楼里的客人见是出了人命,怕会惹事上身,也顾不得美色当前,匆匆会了帐就想走了。

  只是这楼里出了人命,老鸨哪里敢怠慢,赶紧报了官,叫了人看住何宝山,守住门口,又好言好语地求这些客人等着官府来人,等问了话再走,只有几个有头有脸的,塞了银子悄悄地从后门走了。

  贝凝嫣这几日一心都在霍逐阳的事上打转,这在贪欢阁出的事,因为牵涉到傅岩逍和何宝山,一早就有人来禀报说傅岩逍和何宝山在这贪欢阁起了争执,还闹出人命来,只急着她登时把霍逐阳的事抛在脑后,担心傅岩逍会吃上官司。直撑着不肯睡,要等傅岩逍安全归来。等到二更过半,府里起了喧哗,以为是傅岩逍回来了,急急地起身,只听丫环在门外禀道,“夫人,是安伯来了,说是爷被官府扣押了,这几日怕是回不来。”

  “什么?”贝凝嫣怔住,“让安伯候着,我这就下去。”

  一见安伯,贝凝嫣也顾不上其他,只直直问道,“安伯,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岩逍怎么会被官府扣住了?”

  “夫人,爷是和何表少爷在贪欢阁里争了几句,本来是与这事没有干系,只是表少爷一口咬定是爷指使人来陷害他的,官府里说要彻查,这几日少不得委屈爷了。”安伯仔细回了话,看了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姐,眼中的慌张焦急不是假的。只叹了口气,“小姐,你也顾惜着爷一些。爷这几日里常往贪欢阁去,这在平日里是绝没有的。这本来不是我这等下人应该说的事,但是安伯看着你大的,就倚老卖老地说这么一句,爷待小姐是极好的,霍少爷的事,既然小姐与爷已是成了亲,也应该放下了,没的平白惹得爷不快活。”

  贝凝嫣愣了一下,“安伯,这话怎说?我和岩逍不是这样的。”但是不是怎么样的,她也不好说个清楚明白。

  “爷这几日里不快活才常往那贪欢阁去,安伯知道爷替你探得了霍少爷的消息,只不过,那是疼惜你的一片心意,安伯听说你这段时日里冷落了爷,才会让爷心气不顺往那青楼里去。”

  贝凝嫣只苦笑了下,无从解释,只得随口应了,见安伯这才放下心来,又吩咐了些要打点好人让人经心些照顾傅岩逍,当下也无话,便回了房。

  安伯的那些话一直盘旋在脑中挥散不去,她自是明白傅岩逍是女子之身,这婚事是不作数的,但似乎这段时日里岩逍确实是不太痛快的,自己也隐约察觉一些,也没往那方面想,只以为是商号上的事情。但如果真是由于这事,岩逍她又愁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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