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生气◇
可他实在太帅了
祁瑾曾经以男团出道,但是人气不高糊得抠脚，现在单飞转歌手便以小新人自居，来得早,做好造型就乖乖等着。
沈昊风一眼找着了人,走过去。
祁瑾害怕得罪人,对谁都客气。看到沈昊风的时候会微笑致意，发现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一下子站直了，“你好。”
这态度，好像不记得沈昊风出道更晚,自己才是前辈。
沈昊风讶然，但也这么顺着说下去,“你好，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有有,你请说。”
“这里有点吵。”
沈昊风暗示换个地方。
“噢。”祁瑾懵懵点头，“那我们去侧门？”
侧门是现场的另一个出入口，仅限工作人员同行。这会儿，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来了，侧门暂时关闭,算是没人的地方了。
沈昊风不清楚这回事,“在哪里？”
祁瑾笑了，无比自觉地走在前面带路,“跟我来。”
说是带路,祁瑾走了一半又有点迷糊了。左右张望,才根据别人的路径确定方向,“他们都从左边来……那就是右边！”
沈昊风猜出来了,“刚才你跟着盛总走的？”
“对啊。”祁瑾望过来，表情有点纠结，“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正好，他们已经走到了侧门。
沈昊风看周围没有人，直接说了，“嗯。原来你早就知道宁希了。”
祁瑾慌了神，认真解释着，“是的，但我只是把他当偶像，没有别的意思，不会打扰他的。”
“我明白，我只是想问问当年选秀的情况。他为什么没有出道？”
沈昊风不清楚当年的状况，却很清楚洛宁希的实力。
洛宁希在博客发的demo很简短，却表现出了辨识度高的独特声线和扎实的唱功基础，完全不输现役歌手。撇去唱功不谈，洛宁希单单刷脸也能甩大部分选手一条街，真的参加选秀，不可能无法出道。
不出道的原因，应当与惧怕舞台有关。
心理医生无法打开洛宁希的心扉，沈昊风觉着自己和洛宁希比较亲近，知道原因，或许能够帮帮忙。
沈昊风诚恳发问，看到祁瑾为难就补了一句，“我想帮他，你能不能告诉我？”
祁瑾平时呆萌，这会儿倒是特别清醒，“宁希哥哥没有说，是不是不想让你知道？”
沈昊风没在这上面撒谎，而是动之以情，“我知道他害怕舞台，只是不知道原因。我陪他看过医生，他不愿意跟医生说明，压抑自己的情绪。这么下去，他会撑不住的。”
“那怎么办啊。”祁瑾果然现出担忧的表情。
“你告诉我原因，我才能找医生商量。”
“可是……”祁瑾动摇了，却还有顾虑。
沈昊风主动说，“宁希不会知道是你说的。他要气也是气我，不会讨厌你。”
“你们会不会吵架？”
“会和好的。就算吵架也不是你的错。”
沈昊风看出祁瑾是一个善良的人，努力减轻罪恶感。要让祁瑾明白说出来对洛宁希是一种帮助，也要让祁瑾不会为了他们的关系而担心。
祁瑾渐渐上钩，“好吧，我考虑一下……”
滴。
侧门的密码锁突然解开。
祁瑾吓一跳，噌地蹦出两步远。
沈昊风也惊讶，但不至于被吓到。他猜想是某个工作人员过来了，保持镇定，走到旁边让出一条路，甚至准备打招呼。
门打开，出现的是洛宁希。
沈昊风的淡定面具碎掉了，懵住，“老婆？”
“我现在是助理。”洛宁希纠正，然后看向了一旁的祁瑾，“你好。”
祁瑾反而不慌了，挂起灿烂的微笑，“你好！你今天来得比较晚哎。”
洛宁希也笑，走上前伸了手，“嗯，有点事耽搁了。盛明川跟我说了，谢谢你以前给我投票，也谢谢你记得我。”
祁瑾像是看到天上掉馅饼一样，目瞪口呆，在衣服上擦擦手才握上去，“是我该感谢你。你真的很棒，让我明白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没有你，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是你自己优秀。”
“啊，你夸我了！我……我能不能求个签名啊？”
祁瑾四处找纸笔，转悠悠像个小陀螺。
洛宁希看笑了，“这里不方便签名。我们加个微信，到时候我再给你吧。”
“好！”祁瑾又拿手机，因为激动在颤抖。
追星成功的场面，本就是快乐的。
沈昊风却眉头一皱。
不对劲。洛宁希跟盛明川聊过，也就知道他来找祁瑾的事。
难道洛宁希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果然，洛宁希跟祁瑾道别，再看来的表情是冷漠的，“我听到了。”
沈昊风慌了，立刻认错，“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私自问祁瑾以前的事。”
洛宁希甩开了他的手，径自往前走。
“宁希……”
“闭嘴。”
沈昊风乖乖闭嘴。
因为前面有经纪人走过来，跟他们招手了。
洛宁希骂完了他，便挂起礼貌的微笑打招呼，“抱歉，我来晚了。”
经纪人看了一眼亦步亦趋跟着的沈昊风，调侃，“我觉得没关系，沈昊风倒是挺急的。喂，你突然跑出去，就是为了接小洛？”
“他没接我。”洛宁希微笑回答。
沈昊风干笑，“是啊，我们正好碰见了。”
经纪人嗅到了尴尬的味道，不想当电灯泡也不想掺和情侣吵架，干笑说，“哦，是我弄错了。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洛宁希保持微笑，“好。”
“宁希。我真的知道错了。”沈昊风小心翼翼去捏洛宁希的衣角。
洛宁希躲开了，“这是工作场合。”
“噢。”沈昊风收回手，连洛宁希的衣角都不敢碰了。
洛宁希又严肃道，“好好工作。”
沈昊风只有答应的份儿，挤出一个笑，“好。”
可是沈昊风哪能好好工作。
他一直分着心留意洛宁希怎么样，得了空就看过去。他总是看到洛宁希的侧脸，偶尔得到一个眼神也是被嫌弃的那种。
洛宁希先受不了这样的僵局，发了信息：“回家再说。”
沈昊风点了点头。
还是听话吧。不听话，可能连家都回不了。
正式录制的顺序和彩排不一样，沈昊风还得去抽签。抽签的时候，他看到祁瑾排在最后一个，刻意放缓步子，等到下个选手出现才走过去。
不能靠近，靠近了会被老婆怀疑的。
然而，他抽了签，就排在祁瑾的后面。这意味着上台前会待在同一个准备区，他在祁瑾演唱的时候必须看着，而祁瑾唱完，下台会看到他，多半会给他一句加油。
沈昊风怕洛宁希介意，特意用手机报备：“我等下排在祁瑾的后面，可能有接触。对不起，我避免不了。”
洛宁希：“没事，只是工作。我给你准备了花。”
花？沈昊风看过去，发现洛宁希的旁边真的放着一束鲜艳漂亮的大花束。
洛宁希注意到他的视线，笑了一笑。
笑了笑了！
沈昊风也扬起嘴角，打字都是轻快的：“你最好了，爱你。”
洛宁希：“只是助理工作。”
沈昊风：看来洛宁希还没消气啊。
不管怎样，他都为了洛宁希送花而开心。放下杂念认真准备，想着给洛宁希一个对得起豪华花束的舞台。
沈昊风做到了。
他唱得很稳，没有任何失误，获得了观众的热烈掌声。
但他最在乎的还是洛宁希，唱完了就看向台下。
洛宁希就在舞台旁边等着，手里有一辆缀着爱心气球和彩灯的小推车。小推车的中间，就是精心准备的大花束，在灯光的照耀下盈盈泛着水光。
不只有花束，还有其他惊喜。
沈昊风迫不及待跳下台，又引起一片鼓掌和欢呼。
洛宁希似乎有点害羞，不看他，认真捧花并塞了过来，“送你。”
沈昊风赶紧接好，“谢谢……呃。”
等等，这花怎么这么重。
沈昊风原来想单手拿花，另一只手去抱抱洛宁希的。感觉花束像是秤砣似的往下坠，才知道自己力不从心，用上双手去固定。
洛宁希抬起头，眼里既有笑意也有得意，“这束花是我精心准备的，上面是花下面是哑铃，漂亮又实用。”
沈昊风：怪不得这花死沉。
洛宁希眨眨眼，笑得非常和善，“你不喜欢也没关系，可以扔回推车里。”
怎么可能没关系。
沈昊风咬牙抱好，“喜欢，我会拿好的。”
“嗯，加油。”洛宁希满意点头，推车子回去了。
沈昊风只能深呼吸，单手抱好那一束死沉的花对着观众席挥挥手，再深呼吸，用上双手缓解疲累，跟主持人例行互动。
互动结束，他加快脚步离开摄影范围，看到一张小椅子。
那个瞬间，他真像看到了救命恩人。赶紧把花放上椅子，揉胳膊缓一缓。
砰。
小椅子被哑铃花一压，失去平衡倒了地。
沈昊风扶起小椅子，看见哑铃在椅子上磕出的划痕就苦笑一声。他还要赔张椅子。
洛宁希的惩罚真有新意啊。
节目录制还没结束，洛宁希就回家了。
他不想等沈昊风，也不愿意在现场浪费时间。回家吃晚饭，泡热水澡，洗去浑身疲惫也消一消自己的怒气。
他不追问沈昊风的秘密，沈昊风倒是跑去祁瑾那儿问他的往事了。
洛宁希知道沈昊风不是坏心，但就是不爽。他利用送花折腾了沈昊风，还觉得不够，思考还有什么整人的法子。
最直接的办法是分房睡。
洛宁希把沈昊风的枕头扔回了隔壁。
其实枕头不是沈昊风专属的，跟他现在睡的床品成套，但他追求赶人的仪式感，扔了枕头扔被子，扔完被子扔睡衣，把沈昊风留在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清出去了。
洛宁希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什么落下就锁上门。
半小时后，沈昊风回来了。
这货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过来，敲敲门试探叫，“老婆？”
洛宁希装作没听见。
沈昊风试着开门，发现上锁又开始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偷偷打听你的事。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洛宁希继续装作没听见。
沈昊风还不死心，一直在道歉，“我知道错了，我跪下来给你道歉好不好……”
“喂。”盛明川的声音突然响起，“要跪靠边跪，不要挡着我的路。”
盛明川也在？
洛宁希没法装耳聋了，准备发信息问问。
盛明川像是能看到他的动作似的，主动解释，“我约了赵总明天打高尔夫，他家在这边。我懒得来回跑，就过来住一晚。”
洛宁希省了问话的功夫，放下手机，准备戴上耳塞酝酿一下睡意。
他还没戴好，沈昊风的下一句又来了，“盛总，你能不能帮我说说话？”
“能，但我不想。”
“呃……”沈昊风无语。
盛明川嘎嘎笑，特别欢快。
洛宁希想到沈昊风吃瘪的样子，也开心，不忙戴耳塞想再听听。
沈昊风叹气，“好吧，我继续跪在这里。”
“别跪了，他看不见。”
“我跪下是因为自己犯了错，要反省。”
洛宁希哼了一声。
这话说得好听。
盛明川完全不吃这一套，还嘲讽，“加油，要表现得乖一点。毕竟阿宁想换男朋友，选择多了去了。我觉得祁瑾就不错，又乖又忠诚……”
沈昊风没吭声。
洛宁希倒是听不下去了，回了句，“我对祁瑾没兴趣。”
吵架是两个人的事，他不想扯到别人身上。当这个别人是涉世不深的呆萌小粉丝，他更是感到别扭，不希望盛明川乱说。
“哇。”盛明川故意惊呼，“你还没戴耳塞啊。”
沈昊风立刻敲门，“宁希，对不起……”
洛宁希发现这俩吵下去，自己戴耳塞也没有用了，“别说了！回去睡觉！”
“溜了溜了。”盛明川马上撤。
沈昊风还想挣扎一下，“我……”
洛宁希冷冷打断，“你想让我更生气吗？”
“好。”沈昊风叹气，“我回去反省自己的错误。”
洛宁希没搭理，刷刷微博转移注意力。
他本来有点昏昏欲睡，吼了几句又精神了，这会儿满脑子是沈昊风跪着的画面。再不看看别的，晚上做梦也会胡思乱想了。
他看了一会儿，发现微博也不让人省心。
《乐来乐好》的节目路透上了热搜，有一张照片是沈昊风捧花在笑。有人吐槽沈昊风笑得勉强，有人爆料是男朋友送了花就走，叫沈昊风不高兴了。
还有一张图片是沈昊风独自往后台走。修长的背影平日看起来赏心悦目，这会儿背离喧闹，独自行走，有点凄凉落寞。
洛宁希皱了眉头。
他是不是不该在节目现场让沈昊风为难？
他恍惚着，退出路透的热搜话题往下划拉。原来漫不经心地浏览，目光没焦点，瞥见「顾晟」的关键词又打起精神，点了进去。
【#顾晟#有钱了不起？我坐过牢，就不能正常工作了？顾大少说句话，我就要被开除？】
洛宁希看懵了，点开评论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发微博的人是某私立医院的清洁工，坐过牢，但是在应聘的时候明确说过了。医院经过考察，不认为此人的前科会影响到工作，同意入职，让其正常工作了三年。
这时，顾晟入院，知道这人坐过牢就让医院调整排班。
医院很想留住顾晟，直接辞退这人。给够了赔偿费，但是没给充足的开除理由。
这个人愤愤不平，上微博喊冤。评论也吵了起来。
【啊这，私立医院就是为了赚钱开的啊。顾晟这么有钱，医院当然要考虑顾晟的感觉。】
【有钱就能看不起人！？】
【吵什么吵，赔偿费没给够而已。顾家多给俩子儿就能打发了。】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顾晟是残疾人，也受过歧视吧？为什么要利用自己的财势打压别人？博主找份工作多难啊。】
洛宁希放下手机。看向通往沈昊风房间的那一扇连通门。
他都看得郁闷，沈昊风见着那么多人骂哥哥，会更难受吧？
洛宁希担心了，把自己的不爽放一边，掀被起身走向连通门。他轻手轻脚开了锁，想慢悠悠推开，一动就发现门扇刷地打开了。
是沈昊风开的。
开完门就收回手，挂起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说，“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
看来沈昊风还没看微博呢。
洛宁希松口气，笑起来就自然了，“我也是。”
沈昊风一愣，“真的？”
洛宁希没答话，抱了过去。
这一抱，他才发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洛宁希不希望沈昊风打听自己的过去，怕的是丢人。他怕沈昊风跟别人一样，觉得他可怜的同时，会站得远远的，以旁观者视角去研究这件事发生的原因。
抱住了沈昊风，他就安心了。沈昊风和那些人不同，不会远离他的吧？
沈昊风回抱，温柔轻抚，“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洛宁希喜欢这种哄人的拍拍，笑了，“没关系，翻篇吧。”
“好。”沈昊风保证，“都听你的。”
洛宁希稍稍松开，抬起头看一看沈昊风的脸色，“录节目很累吧？”
“嗯。”沈昊风故意靠过来，委屈说，“我洗澡时差点睡着了。”
洛宁希才注意到沈昊风的样子。
头发湿漉漉，睡衣沾水贴在身上。
这是洗过澡，还是掉过河？
“过来。”洛宁希感觉自己像是看到大狗狗在水里撒欢的主人，嫌弃，但还是要照顾。
沈昊风跟上，乖乖做好了。双手放在腿上，像是上课的小朋友一样挺直腰杆，昂起头，瞅人的时候眼巴巴的。
洛宁希有点想笑，“你看起来不大聪明。”
“嗯！”沈昊风笑起来，“所以你不能丢下我。”
洛宁希看迷糊了。
真帅，傻乎乎也诱人。
发丝的水珠正好落在高挺的鼻子上，也落到半湿睡衣的领口里。单薄布料贴在身上现出肌肉线条，扣子没扣好，诱着人扯开似的。
这谁顶得住啊。
洛宁希心甘情愿帮忙换衣服，擦头发。
沈昊风顺势抱过来，占尽便宜还用一把委屈可怜的声儿，“我今晚能留下吗？”
“嗯。但是不能玩手机。”
“玩别的行吗？”
沈昊风的眼神愈加放肆，一本正经说不正经的话。
洛宁希敲脑袋，“不行，好好睡觉。”
他没使劲，沈昊风不会疼。他想着沈昊风要是装疼，就用上真力气再敲一次。
沈昊风却没装疼，握住他的手呼呼，“疼不疼？以后你不要自己打，说一声，我就去撞墙了。”
长了一张可以诱惑全世界的脸，却把你当全世界。
洛宁希心下一动，也有点不想睡了。
不过，他想想沈昊风今天的工作量，抽回手，人按回去盖被子，“别撩了，睡觉。”
沈昊风听话闭眼，“好，晚安。”
洛宁希想想沈昊风的诡计多端，关了灯，捂好领口才躺下的。躺下来，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才发现沈昊风累到秒睡。
洛宁希盖好被子，也睡觉。
第二天，沈昊风看看手机，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家人的信息。
他先挑了大哥顾晟的信息回复，打着字，看到洛宁希走过来又缓下来，切到小游戏的界面划拉几下又放好，“早。”
洛宁希注意到游戏界面，吐槽，“这游戏好玩吗？”
“还行。”
“你每天都在玩。”
其实他没怎么玩，切游戏界面是为了掩饰。
沈昊风心虚，给洛宁希盛了一碗粥，“随便玩玩而已。”
洛宁希没聊下去，说起别的，“你等下要去《踏歌行》面试？”
《踏歌行》是个热门音乐综艺，每期都会去不同的地方寻找音乐故事。说起来文艺，实际上就是嘉宾一起去旅游，见缝插针地展示自己宣传歌曲。
机制普通，娱乐性大于音乐性，但是《踏歌行》制作精良，主持人会整活儿，嘉宾只要不拖后腿就能收获人气，还有可能出爆款歌曲。爆款歌曲可能是嘉宾带去宣传的歌，可能是做游戏时的翻唱，也可能是旅游时心情好的轻哼……《踏歌行》就是命好，每期都有爆款。
公司很希望沈昊风去这个节目，捞人气也增加「作品」——沈昊风每次都唱一首歌，唱得再好也腻味。在新曲目出现前，去《踏歌行》找点机会也不错啊。
然而，《踏歌行》不是想去就去的，得面试。
盛明川开个饭局说说话，洛宁希搬出宁总的身份推荐一下，都可以保证沈昊风入选，可是……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沈昊风也不想洛宁希那么累，表示自己去面试就好。
洛宁希依然不放心，“需要我陪你去吗？我不用宁总的身份，当小助理跟你炒CP也能增加胜算的。”
沈昊风笑了，“不用，我肯定能过，面上了就带你去旅游。”
“好吧，加油。”
“只说加油吗？”
沈昊风挑挑眉，疯狂暗示。
洛宁希庆幸自己还没吃粥，过去亲一口。
时间紧，沈昊风没法缠人太久，吃完早餐就撤了。他直接去面试现场，跟团队会合，就找一个借口跑去了少人的楼梯间，给妈妈打电话。
“大哥怎么样？”
“唉，他不怕被骂，就是怕记者围在医院附近，你不方便过来了。”
沈昊风揉揉眉心，“没关系，我有办法过去的。”
“你晚上能来吗？”
“行，正好我明天没有工作。”
“过来吧。我们有事要跟你商量。”
“好。”
沈昊风答应完了，开始思考怎么跟洛宁希交代。还没思考出来，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望了过去。
祁瑾被他吓一跳，“啊，你好。”
沈昊风挂起礼貌的微笑，“你也来面试？”
“是啊。我等久了有点烦，想过来透透气。”
“哦，加油。”
沈昊风打算避嫌，简单说一句就要走。
祁瑾却跑上来，认真说，“你也要加油！这次节目会去B城拍摄。宁希哥哥应该想回家看看吧？”
沈昊风一愣，“确定在B城了吗？”
“确定了，经纪人还说我会B城的方言，有优势。你要学两句吗？我教你。”
沈昊风有点疑惑，“我是你的竞争对手，你也愿意教我？”
祁瑾点点头，满脸真挚，“嗯！这是为了宁希哥哥好，我当然愿意。”
沈昊风的心情很复杂，“你很喜欢宁希啊。”
“是啊！”祁瑾大方承认。
沈昊风直白问，“他是单身的话，你会追他吗？”
祁瑾毫不犹豫答了，“不会，我不配。”
沈昊风讶然，忍不住劝两句，“不要这么说，其实你很优秀……”
祁瑾却还有后话，“没人配得上他，包括你。但是他喜欢你，我就勉强支持一下吧。”
沈昊风：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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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实在太帅了
祁瑾曾经以男团出道,但是人气不高糊得抠脚，现在单飞转歌手便以小新人自居，来得早,做好造型就乖乖等着。
沈昊风一眼找着了人,走过去。
祁瑾害怕得罪人,对谁都客气。看到沈昊风的时候会微笑致意，发现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一下子站直了，“你好。”
这态度，好像不记得沈昊风出道更晚,自己才是前辈。
沈昊风讶然，但也这么顺着说下去,“你好，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有有,你请说。”
“这里有点吵。”
沈昊风暗示换个地方。
“噢。”祁瑾懵懵点头，“那我们去侧门？”
侧门是现场的另一个出入口，仅限工作人员同行。这会儿，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来了，侧门暂时关闭,算是没人的地方了。
沈昊风不清楚这回事,“在哪里？”
祁瑾笑了，无比自觉地走在前面带路,“跟我来。”
说是带路,祁瑾走了一半又有点迷糊了。左右张望,才根据别人的路径确定方向,“他们都从左边来……那就是右边！”
沈昊风猜出来了,“刚才你跟着盛总走的？”
“对啊。”祁瑾望过来，表情有点纠结，“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正好，他们已经走到了侧门。
沈昊风看周围没有人，直接说了，“嗯。原来你早就知道宁希了。”
祁瑾慌了神，认真解释着，“是的，但我只是把他当偶像，没有别的意思，不会打扰他的。”
“我明白，我只是想问问当年选秀的情况。他为什么没有出道？”
沈昊风不清楚当年的状况，却很清楚洛宁希的实力。
洛宁希在博客发的demo很简短，却表现出了辨识度高的独特声线和扎实的唱功基础，完全不输现役歌手。撇去唱功不谈，洛宁希单单刷脸也能甩大部分选手一条街，真的参加选秀，不可能无法出道。
不出道的原因，应当与惧怕舞台有关。
心理医生无法打开洛宁希的心扉，沈昊风觉着自己和洛宁希比较亲近，知道原因，或许能够帮帮忙。
沈昊风诚恳发问，看到祁瑾为难就补了一句，“我想帮他，你能不能告诉我？”
祁瑾平时呆萌，这会儿倒是特别清醒，“宁希哥哥没有说，是不是不想让你知道？”
沈昊风没在这上面撒谎，而是动之以情，“我知道他害怕舞台，只是不知道原因。我陪他看过医生，他不愿意跟医生说明，压抑自己的情绪。这么下去，他会撑不住的。”
“那怎么办啊。”祁瑾果然现出担忧的表情。
“你告诉我原因，我才能找医生商量。”
“可是……”祁瑾动摇了，却还有顾虑。
沈昊风主动说，“宁希不会知道是你说的。他要气也是气我，不会讨厌你。”
“你们会不会吵架？”
“会和好的。就算吵架也不是你的错。”
沈昊风看出祁瑾是一个善良的人，努力减轻罪恶感。要让祁瑾明白说出来对洛宁希是一种帮助，也要让祁瑾不会为了他们的关系而担心。
祁瑾渐渐上钩，“好吧，我考虑一下……”
滴。
侧门的密码锁突然解开。
祁瑾吓一跳，噌地蹦出两步远。
沈昊风也惊讶，但不至于被吓到。他猜想是某个工作人员过来了，保持镇定，走到旁边让出一条路，甚至准备打招呼。
门打开，出现的是洛宁希。
沈昊风的淡定面具碎掉了，懵住，“老婆？”
“我现在是助理。”洛宁希纠正，然后看向了一旁的祁瑾，“你好。”
祁瑾反而不慌了，挂起灿烂的微笑，“你好！你今天来得比较晚哎。”
洛宁希也笑，走上前伸了手，“嗯，有点事耽搁了。盛明川跟我说了，谢谢你以前给我投票，也谢谢你记得我。”
祁瑾像是看到天上掉馅饼一样，目瞪口呆，在衣服上擦擦手才握上去，“是我该感谢你。你真的很棒，让我明白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没有你，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是你自己优秀。”
“啊，你夸我了！我……我能不能求个签名啊？”
祁瑾四处找纸笔，转悠悠像个小陀螺。
洛宁希看笑了，“这里不方便签名。我们加个微信，到时候我再给你吧。”
“好！”祁瑾又拿手机，因为激动在颤抖。
追星成功的场面，本就是快乐的。
沈昊风却眉头一皱。
不对劲。洛宁希跟盛明川聊过，也就知道他来找祁瑾的事。
难道洛宁希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果然，洛宁希跟祁瑾道别，再看来的表情是冷漠的，“我听到了。”
沈昊风慌了，立刻认错，“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私自问祁瑾以前的事。”
洛宁希甩开了他的手，径自往前走。
“宁希……”
“闭嘴。”
沈昊风乖乖闭嘴。
因为前面有经纪人走过来，跟他们招手了。
洛宁希骂完了他，便挂起礼貌的微笑打招呼，“抱歉，我来晚了。”
经纪人看了一眼亦步亦趋跟着的沈昊风，调侃，“我觉得没关系，沈昊风倒是挺急的。喂，你突然跑出去，就是为了接小洛？”
“他没接我。”洛宁希微笑回答。
沈昊风干笑，“是啊，我们正好碰见了。”
经纪人嗅到了尴尬的味道，不想当电灯泡也不想掺和情侣吵架，干笑说，“哦，是我弄错了。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洛宁希保持微笑，“好。”
“宁希。我真的知道错了。”沈昊风小心翼翼去捏洛宁希的衣角。
洛宁希躲开了，“这是工作场合。”
“噢。”沈昊风收回手，连洛宁希的衣角都不敢碰了。
洛宁希又严肃道，“好好工作。”
沈昊风只有答应的份儿，挤出一个笑，“好。”
可是沈昊风哪能好好工作。
他一直分着心留意洛宁希怎么样，得了空就看过去。他总是看到洛宁希的侧脸，偶尔得到一个眼神也是被嫌弃的那种。
洛宁希先受不了这样的僵局，发了信息：“回家再说。”
沈昊风点了点头。
还是听话吧。不听话，可能连家都回不了。
正式录制的顺序和彩排不一样，沈昊风还得去抽签。抽签的时候，他看到祁瑾排在最后一个，刻意放缓步子，等到下个选手出现才走过去。
不能靠近，靠近了会被老婆怀疑的。
然而，他抽了签，就排在祁瑾的后面。这意味着上台前会待在同一个准备区，他在祁瑾演唱的时候必须看着，而祁瑾唱完，下台会看到他，多半会给他一句加油。
沈昊风怕洛宁希介意，特意用手机报备：“我等下排在祁瑾的后面，可能有接触。对不起，我避免不了。”
洛宁希：“没事，只是工作。我给你准备了花。”
花？沈昊风看过去，发现洛宁希的旁边真的放着一束鲜艳漂亮的大花束。
洛宁希注意到他的视线，笑了一笑。
笑了笑了！
沈昊风也扬起嘴角，打字都是轻快的：“你最好了，爱你。”
洛宁希：“只是助理工作。”
沈昊风：看来洛宁希还没消气啊。
不管怎样，他都为了洛宁希送花而开心。放下杂念认真准备，想着给洛宁希一个对得起豪华花束的舞台。
沈昊风做到了。
他唱得很稳，没有任何失误，获得了观众的热烈掌声。
但他最在乎的还是洛宁希，唱完了就看向台下。
洛宁希就在舞台旁边等着，手里有一辆缀着爱心气球和彩灯的小推车。小推车的中间，就是精心准备的大花束，在灯光的照耀下盈盈泛着水光。
不只有花束，还有其他惊喜。
沈昊风迫不及待跳下台，又引起一片鼓掌和欢呼。
洛宁希似乎有点害羞，不看他，认真捧花并塞了过来，“送你。”
沈昊风赶紧接好，“谢谢……呃。”
等等，这花怎么这么重。
沈昊风原来想单手拿花，另一只手去抱抱洛宁希的。感觉花束像是秤砣似的往下坠，才知道自己力不从心，用上双手去固定。
洛宁希抬起头，眼里既有笑意也有得意，“这束花是我精心准备的，上面是花下面是哑铃，漂亮又实用。”
沈昊风：怪不得这花死沉。
洛宁希眨眨眼，笑得非常和善，“你不喜欢也没关系，可以扔回推车里。”
怎么可能没关系。
沈昊风咬牙抱好，“喜欢，我会拿好的。”
“嗯，加油。”洛宁希满意点头，推车子回去了。
沈昊风只能深呼吸，单手抱好那一束死沉的花对着观众席挥挥手，再深呼吸，用上双手缓解疲累，跟主持人例行互动。
互动结束，他加快脚步离开摄影范围，看到一张小椅子。
那个瞬间，他真像看到了救命恩人。赶紧把花放上椅子，揉胳膊缓一缓。
砰。
小椅子被哑铃花一压，失去平衡倒了地。
沈昊风扶起小椅子，看见哑铃在椅子上磕出的划痕就苦笑一声。他还要赔张椅子。
洛宁希的惩罚真有新意啊。
节目录制还没结束，洛宁希就回家了。
他不想等沈昊风，也不愿意在现场浪费时间。回家吃晚饭，泡热水澡，洗去浑身疲惫也消一消自己的怒气。
他不追问沈昊风的秘密，沈昊风倒是跑去祁瑾那儿问他的往事了。
洛宁希知道沈昊风不是坏心，但就是不爽。他利用送花折腾了沈昊风，还觉得不够，思考还有什么整人的法子。
最直接的办法是分房睡。
洛宁希把沈昊风的枕头扔回了隔壁。
其实枕头不是沈昊风专属的，跟他现在睡的床品成套，但他追求赶人的仪式感，扔了枕头扔被子，扔完被子扔睡衣，把沈昊风留在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清出去了。
洛宁希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什么落下就锁上门。
半小时后，沈昊风回来了。
这货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过来，敲敲门试探叫，“老婆？”
洛宁希装作没听见。
沈昊风试着开门，发现上锁又开始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偷偷打听你的事。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洛宁希继续装作没听见。
沈昊风还不死心，一直在道歉，“我知道错了，我跪下来给你道歉好不好……”
“喂。”盛明川的声音突然响起，“要跪靠边跪，不要挡着我的路。”
盛明川也在？
洛宁希没法装耳聋了，准备发信息问问。
盛明川像是能看到他的动作似的，主动解释，“我约了赵总明天打高尔夫，他家在这边。我懒得来回跑，就过来住一晚。”
洛宁希省了问话的功夫，放下手机，准备戴上耳塞酝酿一下睡意。
他还没戴好，沈昊风的下一句又来了，“盛总，你能不能帮我说说话？”
“能，但我不想。”
“呃……”沈昊风无语。
盛明川嘎嘎笑，特别欢快。
洛宁希想到沈昊风吃瘪的样子，也开心，不忙戴耳塞想再听听。
沈昊风叹气，“好吧，我继续跪在这里。”
“别跪了，他看不见。”
“我跪下是因为自己犯了错，要反省。”
洛宁希哼了一声。
这话说得好听。
盛明川完全不吃这一套，还嘲讽，“加油，要表现得乖一点。毕竟阿宁想换男朋友，选择多了去了。我觉得祁瑾就不错，又乖又忠诚……”
沈昊风没吭声。
洛宁希倒是听不下去了，回了句，“我对祁瑾没兴趣。”
吵架是两个人的事，他不想扯到别人身上。当这个别人是涉世不深的呆萌小粉丝，他更是感到别扭，不希望盛明川乱说。
“哇。”盛明川故意惊呼，“你还没戴耳塞啊。”
沈昊风立刻敲门，“宁希，对不起……”
洛宁希发现这俩吵下去，自己戴耳塞也没有用了，“别说了！回去睡觉！”
“溜了溜了。”盛明川马上撤。
沈昊风还想挣扎一下，“我……”
洛宁希冷冷打断，“你想让我更生气吗？”
“好。”沈昊风叹气，“我回去反省自己的错误。”
洛宁希没搭理，刷刷微博转移注意力。
他本来有点昏昏欲睡，吼了几句又精神了，这会儿满脑子是沈昊风跪着的画面。再不看看别的，晚上做梦也会胡思乱想了。
他看了一会儿，发现微博也不让人省心。
《乐来乐好》的节目路透上了热搜，有一张照片是沈昊风捧花在笑。有人吐槽沈昊风笑得勉强，有人爆料是男朋友送了花就走，叫沈昊风不高兴了。
还有一张图片是沈昊风独自往后台走。修长的背影平日看起来赏心悦目，这会儿背离喧闹，独自行走，有点凄凉落寞。
洛宁希皱了眉头。
他是不是不该在节目现场让沈昊风为难？
他恍惚着，退出路透的热搜话题往下划拉。原来漫不经心地浏览，目光没焦点，瞥见「顾晟」的关键词又打起精神，点了进去。
【#顾晟#有钱了不起？我坐过牢，就不能正常工作了？顾大少说句话，我就要被开除？】
洛宁希看懵了，点开评论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发微博的人是某私立医院的清洁工，坐过牢，但是在应聘的时候明确说过了。医院经过考察，不认为此人的前科会影响到工作，同意入职，让其正常工作了三年。
这时，顾晟入院，知道这人坐过牢就让医院调整排班。
医院很想留住顾晟，直接辞退这人。给够了赔偿费，但是没给充足的开除理由。
这个人愤愤不平，上微博喊冤。评论也吵了起来。
【啊这，私立医院就是为了赚钱开的啊。顾晟这么有钱，医院当然要考虑顾晟的感觉。】
【有钱就能看不起人！？】
【吵什么吵，赔偿费没给够而已。顾家多给俩子儿就能打发了。】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顾晟是残疾人，也受过歧视吧？为什么要利用自己的财势打压别人？博主找份工作多难啊。】
洛宁希放下手机。看向通往沈昊风房间的那一扇连通门。
他都看得郁闷，沈昊风见着那么多人骂哥哥，会更难受吧？
洛宁希担心了，把自己的不爽放一边，掀被起身走向连通门。他轻手轻脚开了锁，想慢悠悠推开，一动就发现门扇刷地打开了。
是沈昊风开的。
开完门就收回手，挂起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说，“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
看来沈昊风还没看微博呢。
洛宁希松口气，笑起来就自然了，“我也是。”
沈昊风一愣，“真的？”
洛宁希没答话，抱了过去。
这一抱，他才发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洛宁希不希望沈昊风打听自己的过去，怕的是丢人。他怕沈昊风跟别人一样，觉得他可怜的同时，会站得远远的，以旁观者视角去研究这件事发生的原因。
抱住了沈昊风，他就安心了。沈昊风和那些人不同，不会远离他的吧？
沈昊风回抱，温柔轻抚，“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洛宁希喜欢这种哄人的拍拍，笑了，“没关系，翻篇吧。”
“好。”沈昊风保证，“都听你的。”
洛宁希稍稍松开，抬起头看一看沈昊风的脸色，“录节目很累吧？”
“嗯。”沈昊风故意靠过来，委屈说，“我洗澡时差点睡着了。”
洛宁希才注意到沈昊风的样子。
头发湿漉漉，睡衣沾水贴在身上。
这是洗过澡，还是掉过河？
“过来。”洛宁希感觉自己像是看到大狗狗在水里撒欢的主人，嫌弃，但还是要照顾。
沈昊风跟上，乖乖做好了。双手放在腿上，像是上课的小朋友一样挺直腰杆，昂起头，瞅人的时候眼巴巴的。
洛宁希有点想笑，“你看起来不大聪明。”
“嗯！”沈昊风笑起来，“所以你不能丢下我。”
洛宁希看迷糊了。
真帅，傻乎乎也诱人。
发丝的水珠正好落在高挺的鼻子上，也落到半湿睡衣的领口里。单薄布料贴在身上现出肌肉线条，扣子没扣好，诱着人扯开似的。
这谁顶得住啊。
洛宁希心甘情愿帮忙换衣服，擦头发。
沈昊风顺势抱过来，占尽便宜还用一把委屈可怜的声儿，“我今晚能留下吗？”
“嗯。但是不能玩手机。”
“玩别的行吗？”
沈昊风的眼神愈加放肆，一本正经说不正经的话。
洛宁希敲脑袋，“不行，好好睡觉。”
他没使劲，沈昊风不会疼。他想着沈昊风要是装疼，就用上真力气再敲一次。
沈昊风却没装疼，握住他的手呼呼，“疼不疼？以后你不要自己打，说一声，我就去撞墙了。”
长了一张可以诱惑全世界的脸，却把你当全世界。
洛宁希心下一动，也有点不想睡了。
不过，他想想沈昊风今天的工作量，抽回手，人按回去盖被子，“别撩了，睡觉。”
沈昊风听话闭眼，“好，晚安。”
洛宁希想想沈昊风的诡计多端，关了灯，捂好领口才躺下的。躺下来，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才发现沈昊风累到秒睡。
洛宁希盖好被子，也睡觉。
第二天，沈昊风看看手机，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家人的信息。
他先挑了大哥顾晟的信息回复，打着字，看到洛宁希走过来又缓下来，切到小游戏的界面划拉几下又放好，“早。”
洛宁希注意到游戏界面，吐槽，“这游戏好玩吗？”
“还行。”
“你每天都在玩。”
其实他没怎么玩，切游戏界面是为了掩饰。
沈昊风心虚，给洛宁希盛了一碗粥，“随便玩玩而已。”
洛宁希没聊下去，说起别的，“你等下要去《踏歌行》面试？”
《踏歌行》是个热门音乐综艺，每期都会去不同的地方寻找音乐故事。说起来文艺，实际上就是嘉宾一起去旅游，见缝插针地展示自己宣传歌曲。
机制普通，娱乐性大于音乐性，但是《踏歌行》制作精良，主持人会整活儿，嘉宾只要不拖后腿就能收获人气，还有可能出爆款歌曲。爆款歌曲可能是嘉宾带去宣传的歌，可能是做游戏时的翻唱，也可能是旅游时心情好的轻哼……《踏歌行》就是命好，每期都有爆款。
公司很希望沈昊风去这个节目，捞人气也增加「作品」——沈昊风每次都唱一首歌，唱得再好也腻味。在新曲目出现前，去《踏歌行》找点机会也不错啊。
然而，《踏歌行》不是想去就去的，得面试。
盛明川开个饭局说说话，洛宁希搬出宁总的身份推荐一下，都可以保证沈昊风入选，可是……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沈昊风也不想洛宁希那么累，表示自己去面试就好。
洛宁希依然不放心，“需要我陪你去吗？我不用宁总的身份，当小助理跟你炒CP也能增加胜算的。”
沈昊风笑了，“不用，我肯定能过，面上了就带你去旅游。”
“好吧，加油。”
“只说加油吗？”
沈昊风挑挑眉，疯狂暗示。
洛宁希庆幸自己还没吃粥，过去亲一口。
时间紧，沈昊风没法缠人太久，吃完早餐就撤了。他直接去面试现场，跟团队会合，就找一个借口跑去了少人的楼梯间，给妈妈打电话。
“大哥怎么样？”
“唉，他不怕被骂，就是怕记者围在医院附近，你不方便过来了。”
沈昊风揉揉眉心，“没关系，我有办法过去的。”
“你晚上能来吗？”
“行，正好我明天没有工作。”
“过来吧。我们有事要跟你商量。”
“好。”
沈昊风答应完了，开始思考怎么跟洛宁希交代。还没思考出来，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望了过去。
祁瑾被他吓一跳，“啊，你好。”
沈昊风挂起礼貌的微笑，“你也来面试？”
“是啊。我等久了有点烦，想过来透透气。”
“哦，加油。”
沈昊风打算避嫌，简单说一句就要走。
祁瑾却跑上来，认真说，“你也要加油！这次节目会去B城拍摄。宁希哥哥应该想回家看看吧？”
沈昊风一愣，“确定在B城了吗？”
“确定了，经纪人还说我会B城的方言，有优势。你要学两句吗？我教你。”
沈昊风有点疑惑，“我是你的竞争对手，你也愿意教我？”
祁瑾点点头，满脸真挚，“嗯！这是为了宁希哥哥好，我当然愿意。”
沈昊风的心情很复杂，“你很喜欢宁希啊。”
“是啊！”祁瑾大方承认。
沈昊风直白问，“他是单身的话，你会追他吗？”
祁瑾毫不犹豫答了，“不会，我不配。”
沈昊风讶然，忍不住劝两句，“不要这么说，其实你很优秀……”
祁瑾却还有后话，“没人配得上他，包括你。但是他喜欢你，我就勉强支持一下吧。”
沈昊风：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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