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书信_掌中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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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书信

  “我知道。”虞瑶温声应沈碧珠的话,继而拉着她在桌边坐下。

  “灵河县虽小,但这些消息偶也能知晓的。”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虞瑶喜欢在灵河县这些年的生活,自没有宫里的富贵荣华,却舒心安定。

  她做自己想做的事,靠一双手赚得银钱。

  辛苦是有的,糟心事也有,但不用倚仗旁人,坦坦荡荡,心里踏实。

  但也晓得……

  当她无法装聋作哑、无法继续不问旧事,这样的日子也到尽头。

  皇帝膝下无别的子女。

  这不假,可凡事牵扯到皇家又有几件谈得上简单二字?

  皇帝遣散六宫,从食客口中听来只当是闲篇。

  可惜她成为不了置身事外的看客。

  “他那样的身份,往后会不会有别的孩子,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虞瑶慢慢说,“即便没有,一旦昭儿的存在为人所知,难保有人暗地里打些个什么主意。”

  “此番我突然和流萤带着宁宁、昭儿来阙州城,实则因在灵河县又遇见另一位故人。我怕那人见到昭儿,这才出来暂避风头。单只遇见他一个,大约我这会儿不会出现在这里。偏见着其他人了,容不得我多想几分,一想到往后昭儿会长大,不可能永远躲着避着,我便发觉自己从前确实怯懦软弱,分明是当的逃兵,以至于叫你们一直为我担惊受怕。”

  “往后不会了。”

  虞瑶垂下眼,轻声道,“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话说得好听,归根结底是我自己不能面对。”

  沈碧珠听得眼眶发热又不忍嗔怪:“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她伸手摸一摸虞瑶的脸,“也别自责。”

  “我们是朋友,我帮你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倘若那个时候是我遇到难处,你定然一样会帮我的。更不提明明能帮你我却不帮,我这辈子都于心难安。”

  也是过得这些年方才能似稀松平常谈论起来。

  可在那个时候,她怎会不知虞瑶面临着人生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刻?

  三年前,原本轻松畅快的南苑狩猎突生变故,回忆起来,自那场变故起,一切便陡然变得糟糕。

  尤其那时以为虞敏遇难,又骤然得知虞敏在虞家备受欺凌,过得并不好。

  如此种种,对当时的虞瑶而言,几乎是一场致命打击。

  但那会儿的虞瑶尚撑起一口气想让虞家人为欺凌虞敏付出代价。

  之后呢?

  沈碧珠记得自己去冷宫看虞瑶。

  太后薨逝,皇帝废后,虞家在朝堂上遭受弹劾,虞家的男丁相继入狱……失去全部倚仗的虞家大势已去。虞家彻底倒了,虞瑶能做的、想做的已经差不多做到。她在冷宫里见到的虞瑶,眉眼无波无澜,有一种将生死看淡的沉静。

  至今回想起来,沈碧珠的心里仍有几分害怕。

  如果她没有打定主意要救虞瑶,说不定便当真是一场天人永隔。

  最初听说虞敏遇难的消息,虞瑶已有过自伤自残之举。

  后来看似被开解,也只是看起来,如何开解,以为失去妹妹的伤痛和没有照顾好妹妹的自责也无法抹去。

  冷宫一面,她更确信不能继续留虞瑶在宫里。

  所以不给虞瑶拒绝被救出宫的机会。

  她在冷宫那次见面时,半是胁迫对虞瑶说,倘若虞瑶不同意、不配合,她会一意孤行。

  届时人救不出来,皇帝也必降罪。

  虞瑶只有答应与配合的份。

  之后按照计划以一场大火作为掩饰,顺利把虞瑶救出来了。

  人救出来后,更要紧的是往后日子要怎么过。

  明白虞瑶难以怀揣失去妹妹的伤痛却心安理得开始新生活的心情,后来得知虞瑶服下断情散,她亦无心苛责。

  是啊。

  无论多少次想起来,她不后悔救虞瑶离宫,不后悔自己那时的决定。

  但也未曾想过皇帝始终无法走出来。

  面对一个不记得往事的虞瑶,哪怕虞敏依旧活着,他们两个人只怕也……

  沈碧珠想着,又重新琢磨了下虞瑶的一番话。

  片刻,她不确定问:“瑶瑶,你是在犹豫要不要让他们父子相认?”

  “嗯……”虞瑶点头,承认了。

  然而没有旧时记忆便难以做出最终决定,虞瑶只能询问沈碧珠:“碧珠,你觉得可行么?”

  “他在灵河县待得数日,无论他知道多少事情,无论我不记得多少事情,皆无法否认他没有伤害过我们,不曾有过逾矩之举。我便想,若他待昭儿好,用心教养昭儿,我是否不该强留昭儿在我身边,是否该给昭儿选择的机会?”

  还有许多话不方便说出口。

  但涉及之事心照不宣,也无须特地解释。

  寻根究底,昭儿的父亲楚景玄是当今的皇帝陛下,他便有一层皇子身份。

  细论起来又是皇长子。

  一世隐姓埋名不为人所知倒也罢了。

  如若终有一日,他人继承大统,少不得招来杀身之祸。

  这样的事只能往最糟糕去想,做最坏的打算。

  太过天真便不定如何。

  沈碧珠见虞瑶双眉紧皱,怀疑她内心纠结,说不得在后悔当初没有更慎重些,将孩子带来这世上又没有能力保护好他,钻进牛角尖,一时道:“你可知你那个时候身体虚弱,强行落胎多么危险?”

  “昭儿这个孩子和你的确有缘分。”

  “若叫他晓得你曾后悔生下他,才是当真叫他伤心难受。”

  虞瑶讶然,半晌轻叹一笑:“我很喜欢昭儿,不会后悔生下他的。何况他在我肚子里时,我也不知他会是什么模样,连是男孩女孩也不清楚,哪里想得到偏偏是这般。只是时常觉得自己不够成熟沉稳,考虑事情不够周道完满。”

  沈碧珠道:“许多事本便没有十全十美的处理之法。”

  “否则怎会有左右为难之说?”

  沉吟过几息时间,她重提虞瑶之前的犹豫:“你若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先观望观望?幸得昭儿才两岁,他亦尚且年轻,身体康健,有些事情算不得急迫。”

  虞瑶思索中问:“碧珠是认为他应当还会去灵河县?”

  沈碧珠颔首。

  虞瑶:“所以,你想让我届时便姑且让昭儿和他见上一见,只旁的事情不点破,看一看他怎么对待昭儿,再做决定?”

  沈碧珠再次颔首:“他若打心底里疼爱昭儿,你也能够放心一些。”

  虞瑶微抿唇角,没有立刻说可与否。

  “不急。”沈碧珠笑道,“现下他回京城去了,你可以慢慢考虑清楚。”

  话音落,又听她身边的大丫鬟在门外响起说有事禀报。

  沈碧珠心念微动,扬声让人进来。

  不消数息,大丫鬟疾步入内,行至虞瑶和沈碧珠面前见过礼,方上前在沈碧珠的耳边低语两句。

  今日回瑞王府之前,沈碧珠一直待在那处宅院里守着虞敏。

  当年虞敏出事,是十三岁的年纪。

  三年间究竟经历过些什么事情,虞敏不愿透露半个字。

  可即便她没有多言,单凭从京城流落到成州,落到山匪手中,其间无疑吃过许多苦头。祁寒川说她不愿见旧人,在沈碧珠看来却是虞敏难以接受伤痕累累的自己,也害怕这样的自己出现在相识的人面前。好在她一样始终惦记虞瑶这个姐姐,故而仍能鼓起一二分的勇气。

  这些勇气足以支撑虞敏去了解自己姐姐这些年的经历。

  目下看也足以让她赶来和虞瑶相认相见。

  今日回到王府,沈碧珠从管家口中得知虞瑶正在阙州城中,当下命人去往那处宅院递消息。

  她让虞敏自己决定要不要见虞瑶,现下人来了,她终于能够对虞瑶坦白。

  “快去把人请过来。”

  吩咐一句,大丫鬟领命而去,沈碧珠又伸手紧紧握住虞瑶的手。

  见沈碧珠收敛笑意,神色凝重,虞瑶反握住她的手:“碧珠,怎么了?”

  “瑶瑶,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沈碧珠道。

  她语气郑重,虞瑶表情跟着变得严肃,微微点下头:“你说。”

  沈碧珠默一默方徐徐开口:“敏敏,其实还活着,她现下在阙州城,在瑞王府,马上来见你。”

  虞瑶刹那间怔住。

  落在耳中的话犹令人不敢相信,却已下意识霍然起身。

  “敏敏……碧珠,敏敏在哪?”

  回过神,面上残留着愣怔之色的虞瑶抓住沈碧珠的胳膊激动问。

  她忽觉如坠云端。

  明知沈碧珠不可能哄骗她却又怀疑在做梦,不敢相信耳中听见的话。

  沈碧珠也站起身。

  只未回答虞瑶的这个问题,而是朝房门的方向望过去。

  虞瑶顺着她视线也看过去。

  视线之中,出现一个身形瘦弱、面容苍白的小娘子,虞瑶看着她,心口一阵绞痛,眼泪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妹妹的画像便珍藏在书房。

  虞瑶时时与画像相对,将她的眉眼刻在心底。

  哪怕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哪怕虞敏容貌与三年前相比有不小变化,但虞瑶仍轻易认出她。

  自己曾经想要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妹妹,不会认错的。

  “敏敏!”

  虞瑶几步至虞敏面前伸手抱住她,哽咽喊得一声,眼泪汹涌再说不出话。

  如是一个没有任何犹豫向她敞开的温暖怀抱却令虞敏心弦颤动。

  她泪流满面,抬手回抱虞瑶,泣声开口:“姐姐……”

  阔别数年,各自历尽诸般苦楚终得姐妹重逢。

  虞瑶和虞敏哭作一团,看得一旁的沈碧珠也红了眼睛,却到底悄声离去,留她们姐妹单独说话。

  两个人哭得许久才慢慢缓过神。

  彼此为对方擦着脸,虞瑶指腹擦过虞敏的面庞,又哭又笑:“真好,我们姐妹都还活着。”

  虞敏无声流泪,用力点头,算认同这话。

  过得良久,缓和情绪、擦干眼泪,方才能正经说上几句话。

  虞瑶不问虞敏这些年过得什么生活。

  只晓得她活着、她们姐妹相见便再好不过,往后妹妹也绝不会无依无靠。

  虞瑶和虞敏说自己在灵河县的酒楼,说自己去书院教小娘子们读书。

  也说宁宁和昭儿两个孩子。

  “过些日子,我们一起回灵河县。”

  虞瑶含笑温柔对虞敏道,“敏敏在灵河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此前分明从沈碧珠口中知晓过这些事情,但听虞瑶亲口说,虞敏心里便生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她的那些害怕和忧虑,不知不觉也散去大半。

  虞敏倚靠在虞瑶的肩膀上,感觉这些年游移不定的一颗心终于有了着落。

  和姐姐一起,她便不是没有家的人。

  只是欢喜过后想起别的许多事,虞敏离开虞瑶肩膀,坐直身子,目中流露出两分紧张,压低声音:“姐姐,是他将我救回来的。我流落成州,他得知我的下落,救下我后命人送我来阙州城。”

  “我早便该去见姐姐的。”

  她低下头,“只是……我心里害怕……”

  虞瑶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虞敏口中所说之人应是皇帝。却没有空隙细想这件事,听见妹妹的害怕,她当即柔声说:“不怕了,有姐姐在呢。”

  “来。”虞瑶微笑起身牵过虞敏的手,“我带你去见一见宁宁和昭儿。”

  虞敏被牵着站起身又红了脸——她没给孩子们提前准备见面礼。

  被从山寨中救出来后,她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事事不操心自有祁寒川负责料理,反而像变得不食人间烟火。到得这会儿,猛然发觉囊中羞涩,哪怕想要给宁宁和昭儿准备礼物也根本没有银钱……

  “怎么了?”

  虞瑶抬眼看她,见她脸颊微红,抬手捏一捏她的脸,又笑,“难不成是在为见面礼发愁?”

  虞敏咬唇,脸红得更厉害。

  虞瑶不由得笑道:“他们往后能多个人疼,便是最大的福气。”

  流萤带着宁宁和昭儿在小花园里玩。

  瞧见虞瑶牵着个小娘子出现,得知小娘子是虞敏,一时间愣在原地。

  她也没忍住哭得一场。

  到底是一桩喜事,很快破涕为笑,欢欢喜喜。

  虞敏在小花园见到宁宁和昭儿。

  听着他们乖乖巧巧、软软糯糯喊她一声“姨姨”,只觉得一颗心也化了。

  一群人便哭一阵,笑一阵。

  迟些,沈碧珠让厨房备下丰盛的酒菜,聚在一起庆祝虞敏平安无恙,也庆祝她们姐妹相逢。

  虞瑶很高兴,哄着宁宁和昭儿睡下后难得喝了几杯酒。

  夜里和虞敏睡在一处,两个人紧挨着躺在床榻上,虞瑶便觉得她未出阁的时候,定然和妹妹也是这样的。

  似乎妹妹在身边,她开始敢多想以前的事了。

  不像往前恨不得一星半点也不去想,恨不得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真好。”

  虞瑶心里踏实,低声喃喃。

  虞敏侧身往虞瑶的方向凑一凑,低声喊她:“姐姐。”

  “嗯?”应过虞敏,她笑说,“我在。”

  虞敏弯唇,抱住虞瑶的手臂闭上眼睛道:“夜深了,姐姐也睡吧。”

  “睡吧。”虞瑶轻声回,借着摇曳的烛光,静静看着虞敏在她的身边安然睡去,呼吸轻浅。

  原本贪杯喝酒,有些醉意上头。

  但此刻看着虞敏的恬静睡颜,虞瑶反而没有多少困意,也舍不得睡。

  看得半晌,她嘴角弯一弯。

  哪怕恍惚仍有些许不真实的感觉,却又清楚晓得妹妹回到她的身边,是真的活着,真的回来了。

  虞瑶后知后觉想起虞敏白日说过是皇帝将她救出来的。

  细细推算起来,正是寺庙皇帝偶遇她到后来又出现在灵河县那一段时间。

  所以……

  皇帝虽然救下她妹妹,但没有借此事接近她,反倒另寻个蹩脚理由。

  回想起那几日对皇帝的冷淡态度,几次三番赶他离开,而他始终没有提及过这件事。又想不久前客栈那件事……虞瑶想着,忽觉是不是把他想得太坏、对他的防备太过。虽无意再续什么前缘,但或许不是不能平心静气讲讲道理。

  昭儿的存在,他若已知晓,势必也得谈一谈。

  一直将人拒之千里总归行不通。

  还有碧珠白天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得考虑。

  脑海里稀里糊涂想着这些事情,虞瑶渐渐生出困意,睡着过去。

  自这一日起的一段时日,虞瑶、虞敏、流萤和两个孩子一起住在瑞王府。

  待沈碧珠派了可靠随从去灵河县探听过消息,确认霍雪桐离开,她们收拾行囊,启程回灵河县。

  沈碧珠一再相留,被虞瑶婉拒。

  他们出来有小半个月,酒楼不能一直扔着不管,差不多是该回去了。

  而且,虞瑶想带虞敏去灵河县看看。

  在灵河县住得这些年,已生出感情,她如今把那里当成是自己的家,自然称得上带妹妹回家去。

  只是回去的时候,不仅虞瑶身边多出一个虞敏,紧紧跟随在他们马车旁边的还有一个骑马而行的祁寒川。

  观察得一会儿马背上的年轻郎君,虞瑶放下马车帘子。

  “这位便是祁将军?”

  虞瑶压低声音,询问虞敏——她之前听虞敏说起过,离开成州后,是祁寒川负责一路照料保护。

  虞敏点点头,小声问:“姐姐是不想他跟着我们吗?”

  不必多猜便知是皇帝的吩咐,虞瑶沉吟中道:“他也不过是听命。”

  虽然那时抗拒去瑞王府,但虞敏对祁寒川不曾有过什么坏印象。为令虞瑶稍微安心,她想一想,继续小声说:“祁将军应当是要保护姐姐的安全,若无危险,大约平日里不会打扰到姐姐的。”

  “好,姐姐晓得了。”

  虞瑶浅浅笑着应下虞敏的话,之后默许祁寒川的跟随。

  从阙州城回灵河县又费两日时间。

  他们不在的这些日子,酒楼一直关门,唯有阿福每天夜里过来帮忙守一守,免得遭遇窃贼。

  马车直接停在后院的门外。

  流萤先一步下去开门,虞瑶和虞敏相继下得马车,再把孩子抱下来。

  祁寒川见到了地方,也翻身下马。

  在流萤搬行李下来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却动手帮忙。

  祁寒川只帮忙将东西搬到廊下没有进屋。

  搬完东西便离开后院。

  虞敏出来和流萤一起把东西搬进屋里,正望见祁寒川从后院出去的背影。

  她回屋又问虞瑶:“姐姐,我们管祁将军的住处吗?”

  天气太热,宁宁和昭儿身上都是汗。虞瑶正帮他们擦脸擦身子,听见虞敏的话,她略一思忖道:“若是祁将军可靠,隔壁有个闲置的小院子可以让他住。”

  收拾着东西的流萤当下道:“那我待会儿去收拾出个房间来。”

  “先去让祁将军到隔壁的小院子休息吧。”虞瑶说,“他这一路也辛苦,总不能在外头晒着。”

  “哎!”

  流萤答应一声,将包袱里要洗的衣服放进竹篓子里,出去找祁寒川。

  忙完后院的这些琐事,把虞敏的房间收拾出来,再在隔壁的小院子收拾出个房间供祁寒川住,流萤又去酒楼。今日虽不能营业,但得让熟客晓得他们回来了,否则明日酒楼开门也没几个客人知道。

  流萤顺便清点下酒楼的东西,确认没有问题。

  迟一些,阿福也来了。

  他是和往常那样傍晚过来酒楼守夜,才发现虞瑶和流萤回来了。

  高兴寒暄过几句,阿福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是一个姓霍的小娘子交给我的,说务必转交给掌柜的。”

  所谓姓霍的小娘子无疑是霍雪桐。

  流萤接过信问:“那小娘子可曾说过些别的什么话?”

  “没有。”阿福道,“只说这信重要。”

  流萤大致检查过这封信应当没有被动过手脚,把信送到虞瑶的面前。

  “给我的信?”虞瑶蹙眉。

  流萤颔首:“是,且她同阿福说这信重要。”

  虞瑶疑惑中将信拆开,展开信札看罢信上的内容,她深深皱眉。

  这封信上详细写明一件陈年旧事。

  即便已不记得,也能从字里行间知晓那是从前在宫里的事,而这一件事涉及她、霍雪桐与皇帝。

  一言以蔽之,说的是霍雪桐当年之所以被皇帝打入冷宫真正的原因。

  霍雪桐在封信里写自己那时以巫蛊之术诅咒她,被皇帝发觉,惹来皇帝震怒,因而被降罪。又再三为当年的阴暗心思道歉。

  “小姐,信上写了什么?”流萤见虞瑶皱眉,从旁问。

  虞瑶将信递给她。

  满心不解的流萤把信接过去,看过信中的内容,面上浮现诧异之色。

  虞瑶问:“你记得这事?”

  “奴婢记得一点……”流萤竭力回想,“那天夜里发生过什么,连霍雪桐身边伺候的人也不知情,唯一晓得的是大热天,底下的人却莫名抬了个火盆进屋。如若是信上所说这般,倒也解释得通。”

  虞瑶紧皱的眉未舒展。

  垂眸沉默片刻,她缓缓对流萤道:“将这信烧了罢。”

  作者有话说:

  掐指一算,狗子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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